記憶中還是那綠衣浮動的婀娜身姿,她冷靜倔強的小臉上,沾著些許鮮紅的血色。
她板著個小臉,嚴肅地盯著赫連槐,小嘴吧啦吧啦瘋狂地輸出。
赫連槐隻覺得胸口突然一陣刺痛,一支利箭被她狠狠拔出。
她的臉漸漸模糊,清晰過來卻變成了另一個女人,她未施妝容,臉色還是稍有些蒼白,粉白的唇咧開一個笑容。
此時的巧兒一點也不像她。
湯藥已經見底,宮人接走白玉碗。
赫連槐已經無心待在此處,他安撫巧兒躺下休息,“你先把身子養好,等你好了,孩子我們可以再要。朕先去處理公務。”
巧兒極為乖巧點頭。
赫連槐回到寢宮,寢宮門口那一襲明豔的紅衣在微風中搖曳身姿,她轉身微微一笑,對他行禮。身旁是兩名宮女,分別是綠荷與月季。
她眉眼帶笑,不如他心中的紫鷲有著那般平靜的眼神,臉上是無所謂的淡漠,經常會因為他的糾纏而黑著臉,而苦惱。
跟著赫連槐進入寢宮,紫鷲點燃了安神的熏香。
赫連槐坐在案台前故意翻開奏折,絲霧縈繞在他周身,他執筆的停頓了下,這熏香與以往似乎有所不同,此時聞起來,心情舒暢不少,鬱結疏散,“你在熏香中加了什麼?”
紫鷲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推到他麵前,“這是臣妾回岐山縣後,遇到諸多煩心事,大夫給臣妾配的藥粉,加在熏香裏可以舒心安神。臣妾聽公公說皇上最近過於操心,有些頭痛,心中煩悶,就放了點在熏香中,未得皇上允許,是臣妾肆意妄為了,還請皇上怪罪。”說著,她便早已跪下。
赫連槐合上了奏折,靜靜地看著她,“朕聽夏侯清彪說玉華死了,在…路上劫囚車,被夏侯清彪一刀斃命,朕記得你回去岐山縣也要走那條路,可否遇上了?”
今日的赫連槐與往日都不同,像是卸下了偽裝,露出了一點真麵目,紫鷲淡然一笑,“皇上,臣妾確實遇上了。”
“夏侯清彪說是玉華下的墮胎藥,她還向你大肆炫耀。”
紫鷲不由皺眉,夏侯清彪到底說了多少她還不知道的事情,現在赫連槐這般問她,像是在審犯人一樣,等他說出事實,不如自己說出來,這樣會更有利於自己,“是,臣妾還動手殺了她。”
她眼中恨意燃起,寬大的袖擺下是緊握雙拳的手。
赫連槐很認真地看著她問,“那你可怪朕?”
她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赫連槐,他眼中竟有一絲戲謔的笑意,她笑了一下,“臣妾為何要怪皇上,這都是玉華圈套,我隻恨她。”
赫連槐笑而不語,紫鷲挪到他身後,芊芊玉手如新枝藤蔓由下而上伸展到他的脖頸,觸碰他的喉結,似有似無地撩撥。
赫連槐喉結滾動,芊芊玉手停在了兩肩輕輕地按揉著。
紫鷲湊到他耳際,輕聲問道:“皇上今日怎麼問臣妾這麼多問題?”
清新溫熱的氣息撲在耳際,癢癢熱熱的,赫連槐呼吸都變得緩慢,他抓那隻肩上按揉的手,一把將人扯入懷中,他眼中壓製的情欲似乎在下一秒就會像沸騰的水一樣爆發出來。
近在咫尺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安靜的氛圍,紫鷲都能聽到自己那緊張的心跳。
沁心閣中,猶記得綠荷撩起她的袖子看到她的守宮砂時說的話,“你跟他還沒發生關係,王爺吩咐我一定要監督你,赫連槐一直不碰你,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就沒有其他妃子重要,就像香蘭的死一樣,他會對你毫不留情,對你也毫無信任。”
她閉上眼,吻席卷而來。
一夜纏綿。
她睜開眼,滿地的衣衫淩亂,證實著昨夜的腥風暴雨。
她動了動身子,像是閃電竄過,全身的骨架都要散掉。
門吱呀地一聲開了,月季端著一盆水進來,她小臉羞怯,遞過來帕子。
紫鷲無力地接過擦了擦臉。
“娘娘,皇上封你為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