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夏悠!你去死吧!你死了,就沒有人再跟我搶了……”

夏悠把著失控的方向盤,車子不受控地往橋邊駛去,手機聽筒裏傳來葉媛喪心病狂的聲音。

她要死了吧……

而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死了也好……她剛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在養父母家受盡虐待。十八歲那年被葉家認回,本以為是自己嶄新人生的開始,沒想到卻是更可怕的噩夢。

而葉媛,這個霸占她葉家獨女身份的假千金,害她如今落魄至此還不滿足,竟然還想取她的性命!

在汽車徹底衝下橋,掉入海裏的那一刻,夏悠腦海裏快速閃過這二十六年的人生,對葉家和養父母一家的恨意頃刻彌漫。

如果有下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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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咳咳咳……”

夏悠猛然驚醒,深吸了幾口氣,劇烈地咳嗽起來。

剛剛嗆入肺部的海水好像一瞬間消失了,她又能呼吸了,雖然空氣裏好像充滿了灰塵。

……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被海水淹沒口鼻的那種窒息感不見了,她居然又呼吸到了空氣,雖然這空氣並不新鮮,滿是灰塵。

她睜眼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不到10平米的房間,房間裏沒有燈,隻能靠著窗外的月色看清屋內的陳設。

這熟悉的貨物架和堆了滿地的雜物……分明是她養父母家的雜物間!也是她人生中前十八年的“臥室”。

夏悠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她重生了,重生到還沒被葉家認回之前。

突然雜物間的門鎖傳出鑰匙插入的聲音,門被砰的一聲打開了,門外傳來一男一女的辱罵聲。

養父夏慶田指著她的鼻子罵:“你這個賤種,裝暈裝夠了沒?知道錯了沒有?”

養母陳玲一邊用牙簽剔著牙縫裏的青菜,一邊口齒不清地說:“你哥不過是碰了你一下,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做給誰看?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非得關你兩天才知道老實。”

夏悠記得,這是她十八歲那年,夏飛趁她熟睡的時候溜進她的房間,她驚醒後十分恐懼害怕,哭著大叫,就被養父母關進了雜物間,兩天時間不給吃也不給喝。

上一世她屈服了,被逼著跪下認錯,雖然後來很快被葉家認回,夏飛沒有機會做更過分的事,但卻永遠在她心中留下了抹不去的陰影。

夏悠看著這兩個惡魔背著光站著,在黑暗中冷冷一笑。

既然上天給了她一個重來的機會,那她就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當個任人宰割的羔羊。

妥協不會換來寧靜,隻會遭到更殘酷的對待。

夏慶田看她沉默,露出一口被廉價香煙熏得黑黃的牙齒:“你個小賤人,現在膽子肥了,我問你話你都敢不答了,不給你點教訓,就不長記性!”

夏慶田抄起棍子就往夏悠身上打,夏悠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十分瘦弱,再加上兩天沒有進食,根本沒有反抗夏慶田的力氣。

她身上幾乎每一寸皮膚都有新傷和舊傷疊加,看起來十分駭人。

陳玲在一邊說風涼話:“我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大,別說是你哥碰你一下了,我們就算要打死你這個沒人要的野種,也沒人敢說什麼。”

夏飛欣賞著夏悠被打的慘狀,露出一抹淫笑,汙濁的雙眼和凹陷的臉頰就像一隻陰溝裏的老鼠一般。

“悠悠,你怎麼總是惹爸媽生氣?我不過是想和妹妹親近親近,你這麼幹癟,身上沒二兩肉,我能有什麼想法,我還不如去外麵享受!”

夏悠嘴角滴落一滴鮮血,她低低地笑了一聲。

夏慶田的棍子揮到半空停下了:“你他娘的笑什麼?”

夏悠氣若遊絲:“我覺得你們真令人惡心。”

站著的三個人都愣住了,這個撿來的野種從來都是唯唯諾諾,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居然敢罵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