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麋鹿,早在一樓廳堂裏,就被王吸叫來夥計送到了後院廚房。
王吸招呼呂遠鵬等人,在雅間內就坐。
雖然王吸是主,可他論身份比不過呂遠鵬,論年齡又在薛歐之下,更何況王吸雖不是獵戶,可和薛歐等人關係極好,薛歐為人穩重豁達極重情義,是他們這些人的大哥。而薛歐等人又非常推崇呂遠鵬。所以,按照王吸的安排,是要呂遠鵬坐到上首的主位,然後是薛歐、王吸、陳濞等人依次就坐。
本來因身份的原因,呂遠鵬理應坐到上首主位。可是,呂遠鵬有意結交這些人,而他的年紀又明顯要比這些人要小的多,在沒有得到這些人充分認可前,如果此時呂遠鵬心安理得地坐到上首,呂遠鵬不敢保證這些人中,不會有人因此對自己心生不滿。
如果為了這一點小事,讓這些人就此和自己產生些許隔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呂遠鵬堅持不肯就坐,而是請眾人中年紀最大的薛歐坐首位。
薛歐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哪裏肯就坐,幾人推讓了半天,就是坐不下去。
這些獵戶中,陳濞性情最急,見呂遠鵬、薛歐、王吸幾人推來讓去就是不肯就坐,忍不住說道。
“什麼上首下首,莫不就是一個座位,這般推來讓去,好不煩人。”
“嗓子都幹得冒煙了,依我看,薛歐大哥年齡居長,坐上首最合適。”
陳濞性情豪放,沒多少心機,心中有誰,口中就會毫不掩飾,絕不遮遮掩掩,這樣的人很好結交。
“對,陳兄說得極是,薛大哥就快請上座吧。”
呂遠鵬附和著陳濞,勸說薛歐就坐。
薛歐見陳濞不知輕重,臉上不由變色,一瞪眼喝道:“還不閉嘴。”
見薛歐惱怒,一旁的兄弟陳胥悄悄地拉了拉陳濞的衣襟,示意陳濞不要做聲。
陳濞悻悻地低聲嘟囔道:“既然都不肯坐主位,那個位置就空著又何妨,何必這樣推來讓去。”
陳濞一句話,倒是真的解決了問題。
一旁的董渫笑著說道:“陳兄說得對,既然呂公子不肯坐上首,索性就空下來。”
“我看這樣,呂公子就坐左側上首,王兄坐在呂公子下手,薛大哥坐右側上首,然後我們依次而坐,如何?”
戰國時直到漢代,都是以左為尊,這樣坐下來,即顯出呂遠鵬身份尊貴,又不太過分,到時最好不過。
“也好,就按陳濞、董渫兩位哥哥所說的辦。”呂遠鵬首先表示讚成。
應該說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呂遠鵬暗道:“這個董渫看起來好似讀過書的人,很懂得變通之道。”
其實,呂遠鵬雖不願坐主位,可心裏也並不希望有別人坐到那裏。而薛歐堅持不肯就坐,說明這個薛歐很識大體。
呂遠鵬看得出,薛歐在這些人當中很有威信,拉住了薛歐,也就拉住了這幾人。
呂遠鵬在心中暗自思量,打定主意要想盡辦法拉住薛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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