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恢複意識時,身側的一個聲音響起“你醒了?”
它循著聲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孩子。那個孩子有著一雙深邃美麗的番紅色眼睛,淺金色的頭發異常濃密,大部分紮成低馬尾。
“這裏是…”
“這裏是金星天的清泰宮。”那個孩子聲音清脆“我是雷米爾。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它的記憶一片空白,勉力回想,隻想起一個有著大概輪廓的虛影,搖搖頭。
“這是,沒有名字嗎?”另一個聲音插進來,它循聲望去,看到另一位有著異瞳的小孩子把手中的經卷扣在茶幾上,奇怪的是,他明明在說話,卻並沒有開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這個小孩子的異色瞳一灰一白,身前垂下的金發也是一短一長——白瞳那側是短到及肩,另一側是長到及腰。
“你暈在泰羅宮附近。”雷米爾好心給它解釋前情“我去找沙利葉的時候發現你,就把你帶了過來。”
說完指指那個小孩子,解釋:“他是沙利葉。”
“…謝謝。”
兩人冷場,打破沉默的是沙利葉的言語:“既然你沒有名字的話,要不,我給你取個名字?”
“名字?”
“嗯,總是叫你你你很奇怪的!”沙利葉掃過茶幾上的經卷“般若,怎麼樣?”
“般若?”
“嗯,它的意思是能證悟空理的智慧。”沙利葉走到它麵前,撩起一縷陽光般燦爛的金發“般若,你喜歡這個名字嗎?”
“般若,般若!”它反複念誦了這個名字“我喜歡!”
“那好,未來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是在叫你。”沙利葉放下金發“歡迎來到清泰宮,般若。”
“你先在清泰宮逛逛吧。”
接著,沙利葉和雷米爾結伴而去。
在一個角落,雷米爾確定般若聽不到,也注意不到這裏,對沙利葉說:“天神在上,沙利葉你這個取名廢居然能取出正常名字?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沙利葉?”
沙利葉先前閑的沒事幹,把他宮裏的侍從排成一列,給他們取了什麼諸如“畫冊”“花茶”“碎屑”這種名字,簡單直白到讓串門的雷米爾汗顏。
“我從月球天的落星宮裏順了幾冊書。”沙利葉一臉無辜“剛剛看的那本,標題裏麵帶了般若這兩個字。”
“全名?”
“全名挺長的,記不得了。”沙利葉攤攤手“什麼菠蘿什麼蜜多,我覺得還是般若好聽點。”
“…那要去謝謝宮主了。”雷米爾暗歎沙利葉果然還是那個沙利葉,如果沒有這本書,可能會給他取名為——坐墊?
等兩個人走遠了,般若站起來,四處走走看看,打量著清泰宮的環境。
剛剛醒來的地方陳設簡單,一張雕花的木質茶幾並幾塊坐墊,稍遠處放有一張梳妝台,上有一麵銅鏡。
它走到鏡子前,想看看它是什麼樣子。
鏡子裏印出的,是一個容貌清麗的孩童。這個孩童大部分燦若陽光的金發紮成麻花辮,鬆鬆的垂在腦後,兩頰各有一撮蓬鬆的頭發修飾,臉上的皮膚帶有木紋,麵容呆板,一雙櫻粉色的眼睛略帶迷茫。
“這是…我自己?”
四處走走看看,清泰宮雖然很大,人也很多,但除了沙利葉和雷米爾,他們都不回應般若的招呼。那些人連頭都不抬,繼續著自己的工作。
般若覺得奇怪,在清泰宮的中庭找到修剪植物的沙利葉。
“除了我和雷米爾,清泰宮裏的全是人偶。”沙利葉回應“那些人偶都是雷米爾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