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想問，“爺”要不要殺了她？
定北王擺手，製止平四再說下去。
“平四，帶曲大姑娘去三株樹那裏！”
“是！”
平四立刻閉了嘴，推著定北王在前走。
曲笙抱著阿灰，跟在他們身後。
路麵不平，但平四推得很穩，曲笙跟在後麵暗自心驚。
她雖沒了巫蠱之力，但作為一個巫女的感知力必然是超出常人的。
越是靠向三株樹，她越是能感覺到周遭的變化。
表麵看起來平常安靜的林子，處處潛伏著殺機。
“十五、十六、十七……”
曲笙心裏默數著，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有多少。
一路行過，在曲笙數到六十九的時候，北定王停了下來。
“曲大姑娘，請！”
曲笙抬眸，眼前是寬闊的空地。
中間一株樹幹筆直長開，到得中央一分為三，三種顏色樹冠各自朝著一個方向生長。
黃，藍，紅三色涇渭分明的生長。
更離奇的是三種顏色，三種樹葉，三種樹枝，偏偏長在一個樹幹上，又出奇的協調，彼此呼應。
三株樹，其實還有一個名字，叫蠱心樹。
曆代巫女的本命蠱皆是從蠱心樹中得來的。
蠱心樹中的蠱，才是齊蠻巫女最大的秘密。
這是齊蠻巫女口口相傳的秘密。
她能知道這個秘密，也是在死之前沒多久，也就是師父將巫女之位傳給她的那天。
難道師父早有預料？
曲笙看著麵前空地中央的三株樹，眼圈發熱。
她抑製住自己的衝動，緩緩向前。
卻是被平四伸出胳膊擋住。
“隻可站在這裏！”
曲笙眉鋒挑起，看向定北王。
“我要走近看！我還要觸碰樹幹！王爺，如何？”
她可沒興趣和平四這種聽令殺人的家夥講什麼道理，反正隻要定北王同意，平四自然就不能阻止了。
定北王又是一陣沉默。
曲笙等得有些無耐，她好不容易來到了三株樹麵前，近在咫尺讓她很難忍耐下去。
“王爺，我必須要觸碰，這是治好阿灰的條件！”
曲笙心中暗暗著急。
這家夥怎的這般墨嘰，她碰一下這樹難道還能讓這樹死了？
平四本來跟個木頭樁子一樣十分強勢，擋住曲笙一動不動。
“平四，讓她去！”
定北王最終張了口。
平四扭頭，又是一聲“爺”！
曲笙翻了個白眼，心裏補充了一句“爺，要不要殺了她？”
定北王默不作聲，平四的目光始終帶著幾分殺意看著曲笙，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臂。
曲笙並不在意平四的眼神。
要是目光能殺人，她早就將平四秒得渣都不剩。
重要的是隻要三株樹沒讓她失望，她馬上就可翻盤了。
別說一個區區的平四，就是再來幾個平五，平六，她也能對付。
曲笙手裏抱著阿灰，邁步到三株樹前。
“巫神保佑！”
“師父保佑！”
“曆代巫女保佑！”
曲笙心中默念。
她的手慢慢伸出，因著背對平四，她飛快的結著手印。
白嫩的手掌緩緩伸向那三色交融的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