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人家動作可快著點,我家裏一年四季給我灌毒湯,早點解決了他們,我也少喝點毒湯。”
曲笙用最不當回事的語氣說出曲家對她的齷齪行徑,有點兒像是在開玩笑。
定北王聽到曲笙的話,突然就沉默了。
放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微微緊了緊,暴露出他不平靜的內心。
曲笙也沒說話,就是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用手撐著下巴,看著定北王好看的側臉。
嗯,這個角度看過去,怎麼有些熟悉感呢!
曲笙心中一晃而過的念頭並未停留。
她倒不是真的不怕定北王做什麼,或者說不在意曲府的死活。
不知怎的,眼前的人總給她一種熟悉感,一種可以吐露任何事情都不用擔憂被如何的信任感。
曲笙也說不出這感覺從何而來。
管他呢。
說那些話她也不後悔,一來她不是原主,二來確實也為原主打抱不平。
至於曲家若是垮了會連累到她,她倒是沒在意的,她自信有逃出的本事。
這是身為齊蠻巫女的底氣。
半晌,
定北王說了句:“曲大姑娘跟我來!”
曲笙感覺定北王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了一點變化。
平四自覺上前推著輪椅。
“爺?”
“去花園!”
曲笙瞳孔猛的一縮,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定北王耳朵動了動,卻沒說什麼,任由平四推著走。
曲笙跟在後麵,心跳得厲害。
她可是在定北王府後花園外麵守了好幾天,想著如何混進來都快把自己頭發給薅禿了,想不到現在會這麼輕易的到了定北王府後花園。
花園很大,比曲笙想象中大很多。
鬱鬱蔥蔥的樹木更是連成片,看著不像花園,像樹林。
人走在裏麵聞著的是草木之氣,腳下是鬆軟的土地和厚厚的樹葉,帶著些黏膩之感。
曲笙卻是心神一鬆,像是進入了自己熟悉的地方。
這裏和空靈穀的感覺好像!
樹木的品種都是齊蠻的,地上的土也是,還有空氣中飄著的那股濕潤氣息,如同她每天在木樓上醒來的清晨。
曲笙走得有些忘我,她在這一瞬仿若又回到了齊蠻,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齊蠻巫女,整日在山林裏和野獸毒蟲為伍。
“曲大姑娘!”
定北王的聲音讓曲笙止住了腳步。
抬眸,曲笙居然超過了定北王,走在前麵,還差一點兒就要撞在一株樹幹上。
“嗬……王爺!”
曲笙有些訕訕,她這也是驟然到了熟悉的環境,有些忘形了。
“曲大姑娘,本王今日請你來就是讓你看看能否讓阿灰舒醒過來。”
“阿灰?!”
曲笙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神色已經變了。
好在對麵的定北王什麼都看不見,而平四正轉身朝著一個樹洞裏,不知掏著什麼。
沒人注意到曲笙的表情,但曲笙的腦中卻不自覺的浮出幼時養過的一隻鬆鼠。
“爺!阿灰還在昏睡。”
平四小心翼翼捧著一隻灰撲撲的鬆鼠放到定北王手上。
曲笙目光落在鬆鼠身上,她隻覺眼周有些發熱,她竭力忍著。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