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風知道自己女兒招惹上定北王府的時候,整個人都麻了。
他麵色鐵青,已經等不到叫人去喊曲笙來過問,人直接朝著凝香苑而去。
曲笙就淡定多了。
知道自己要去定北王府,她高興多過擔憂。
畢竟心心念念的三株樹就在定北王府,她隻要抓住機會去看看那三株樹就行。
那平四是個木頭人,說的話很明顯是那位爺的意思,還說的是有事相求。
雖不知是什麼事,但隻要是“求”,那就表示自己有轉圜的餘地。
琢磨一陣,曲笙居然有些期待起明日的定北王府之行。
“孽障!”
一聲暴喝打斷了曲笙的思緒。
曲長風衝進曲笙房間,帶得珠簾晃動,發出嘩啦啦的撞擊聲。
曲笙騰身而起,看向麵前男人。
四十來歲的年紀,皮膚白細,濃眉高鼻,一雙桃花眼仿若有萬千話語,若不是麵上髯須將他襯得成熟了幾分,就說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也不為過。
他著一件淡竹色長衫,透著股清雅氣質,哪怕此刻暴怒,依然不減風采。
曲笙心中嘖嘖,沒想到啊,原主爹還是個老帥哥。
就這麵皮,難怪原主那戀愛腦的娘能千裏追夫呢。
就看了曲長風一眼,原主和曲長風的過往便一一閃現。
這爹在原主腦子裏的過往太少,兩父女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次數單手就數得清。
說是父女,更像是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父親?”曲笙裝模作樣喊了一聲。
“別叫我父親!你這混賬,說!你是怎麼惹到定北王的?”
曲笙一愣,立刻明白了這便宜父親來是為何。
“女兒沒有惹定北王啊!”
“沒惹?沒惹為何定北王會叫你過去?”
“你知道不知道定北王是什麼人?你知道不知道定北王府在京中是什麼樣的存在?你個逆女,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你生下來!”
曲長風暴怒下,一腳踢向腳邊的小杌子,轉瞬一股鑽心疼痛自腳趾頭傳來。
他立刻捂住了腳,原地直跳。
曲笙想笑,又得拚命忍住,很是辛苦。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
跟在後麵的顧氏這會兒才氣喘籲籲的進來,看到曲長風的狼狽樣,連忙上前扶住曲長風。
“母親,你快扶父親回去,請個大夫給父親看看腳吧。”
曲笙忍笑忍得肚子疼,隻想快點兒將便宜爹打發了,自己好在床上打兩個滾。
“笙兒啊,你到底說了什麼?把你爹氣成這樣!”
顧氏這會兒也不裝什麼賢妻良母了,質問曲笙。
“什麼都沒說啊,爹是自己氣的!”曲笙作無辜狀。
“孽障!孽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報應!真是氣死我了!”曲長風指著曲笙,又因腳趾頭疼痛,端正的臉扭曲得有些猙獰。
“父親,你還是回去吧,我明日還得去定北王府做客呢?若是頂著兩個黑眼圈就不好了!”曲笙並不想和曲長風糾纏,她明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需得養精蓄銳。
“你說什麼?笙兒,你是說定北王府是請你做客?而不是你惹了什麼麻煩嗎?”
還是顧氏腦子轉得快,聽出了曲笙話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