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堂。
張婆子到了老夫人院裏，立刻變得規矩起來。
神情嚴肅，態度端正，一板一眼的向著老夫人回話。
“老夫人，大姑娘來了！”
“哼！把那孽障給我叫進來！”
坐在上首的老夫人麵色沉沉。
曲笙進到廳內，見到一身五十來歲的老婦人，臉上雙頰凹陷，幾道縱橫交錯的紋路將一張臉拉得褶皺橫生，再加上一雙渾濁發黃的眼，莫名帶上幾分陰森。
被這樣的人盯著，任誰都不會好受。
“見過祖母！”
曲笙大大方方進去，朝著老夫人福了福身子。
對老夫人的眼神視若無睹，就跟沒事人一樣。
“這是定遠伯府的大夫人，快給周大夫人請安。”
老夫人壓著怒火，讓曲笙行禮。
“不敢！受不起曲大姑娘的禮！”周大夫人陰陽怪氣，身子側了側，做出避開曲笙的模樣。
這就是毫不避諱的打臉了。
曲笙也樂得少行個禮，立馬站直了身子，“哦！祖母，周大夫人不受，就別勉強她了吧！”
這話一出，老夫人麵皮禁不住抽了抽，周大夫人也是一陣惱怒。
她這是給下馬威，這曲大姑娘居然還當真。
難怪滿京城都說這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果然聞名不如見麵！
“孽障！給周大夫人跪下！”
老夫人蒼老的聲音如果樹枝劃過地麵，吱吱啦啦，透著壓迫。
“啊？祖母，周大夫人都不受禮了，還跪下，周大夫人更不受了，你這不是為難周大夫人嗎？”
曲笙睜著無辜的眼看著老夫人，而後轉頭看向周大夫人：“周大夫人，您說是吧？”
周大夫人好懸沒氣個倒仰。
嗬，她就說了這麼一句，這丫頭不僅不給她行禮，還蹬鼻子上臉了？
周大夫人也不接話，隻斜眼看著老夫人，冷笑：“曲府的規矩教得真好！”
“混賬！還不跪下！”老夫人氣得抓著手邊的茶杯就扔向了曲笙。
曲笙眼神微動，看到飛來的茶杯，裝作害怕“哎呦”大叫一聲，那茶杯好死不死就撞上了旁邊桌腿上，碎片飛濺，正好有幾片就跳到了周大夫人麵上，嚇得周大夫人連連捂臉。
伺候周大夫人的丫鬟倒是麻利，立刻擋在周大夫人麵前，周大夫人隻是虛驚一場。
等丫鬟退去，周大夫人瞪著老夫人，“老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心頭一驚，見沒傷著人，懸起的心才落下，訕訕：“周大夫人，抱歉，我隻是想教訓我家孽障，不想卻差點兒誤傷了周大夫人，請大夫人莫怪！”
周大夫人本就火大，被曲笙和老夫人的連番操作搞得更是怒氣直衝天靈蓋：“老夫人，咱們也別來這些虛的了！今日我來就問曲大姑娘一件事兒！”
周大夫人轉頭看向了曲笙，目光如同毒芒。
“曲大姑娘，我就想問你，我家顯兒在觀雲樓為何會昏迷？曲大姑娘究竟對我家顯兒做了什麼？”
曲笙一臉茫然，看著周大夫人咄咄逼人的嘴臉，很有些委屈：“周大夫人，周小公子為何昏迷你幹嘛要問我呢？你該問周小公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