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咳咳咳……”

朱崇高聲音嘶啞著跺著腳,手中的各種瓷器一件一件的往地上扔啊!

喝罵聲夾雜著嘩啦啦的瓷器摔碎在地上的聲音讓客棧掌櫃的一個勁的心驚肉跳啊!

“掌櫃的……您不管管?”

店小二看著自家掌櫃那隨著打砸的聲音不斷抽動的臉皮,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樓上,“再砸……咱這店可就別開了!”

“無妨!”

掌櫃的咬了咬牙,嘴唇一個勁的哆嗦啊!“朱家本就是大股東……再怎麼砸,也是砸的他家的!”

店小二,“……”

合著這朱家的少爺就是一個窩裏橫啊!

夜深了,天空中漫天的星鬥與弦月齊輝!

登科巷水家別業的後院書房裏,燭光搖曳依舊明亮!

正捧著時文孜孜不倦的努力熬夜的水玉,眉頭忽然輕輕的皺了起來!

下一刻,屋中的燭光一陣的晃動後,水玉便不見了蹤影!

………………

八百裏洞庭,煙波浩渺!銜遠山吞大江通衢南北真的是蔚為壯觀矣!

洞庭之東北方向,有山名桐柏也,綿延數百裏,山峰奇峻林木蔥鬱……有水出焉!名淮水,東流入海,乃四瀆之一也!

有白衣秀士,形容俊雅,步履生風正行走在淮源之畔!

白衣秀士很著急……白衣秀士也很慌張!他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那便是魚良人?”

“正是……他乃水族也……遠行必依水而走,無水脈相依托……哼哼,寸步難行也!”

“龍君有令,不可滴水入錦陽!”

“好……那便在此處將其滅殺即可!”

“汝可有把握?”

“沒問題……不過是三級妖體而已,你我乃巡湖夜叉也,撲殺此獠如探囊取物耳!”

“淮水有河伯坐鎮……不可驚動河伯,如若不然,你我恐難回洞庭也……也會給龍君惹麻煩!”

“我自小心便是!”

淮源之畔一個烏篷船中,兩個黑衣大漢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目露凶光的密切的注視著岸上那匆匆而行的白衣秀士!

魚良人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盯上了!

此時的淮水之上,百丈高空之中,水汽氤氳蒸騰!

一中年男子,身著侯伯之服,正踏霧而來!

“龍君……你的手伸的太長了!”

男子冷笑一聲,左手食指有白光顯,自高空之上落於水中後,瞬間波濤滾滾,“這魚兒甚是忠義,吾便助他一臂之力又如何?”

淮源之畔那白衣秀士忽然看那河中波浪翻滾如開鍋一般,瞬間愣住了!

“這,這是為何?”

“不對!”

白衣秀士忽然覺得身周竟然有水係的大法力波動,心中大驚之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呢……身形便已然騰空,落入淮水之中後迅速的消失不見!

“啊……魚良人哪去了!”

“快找……”

岸上行走的白衣秀士忽然不見,兩個黑衣大漢頓時慌了,“嗖嗖”兩聲便竄出了烏篷船,站在岸邊急切的東張西望!

然並卵……哪裏還有魚良人半點的影子?

“哎呀……這可如何給龍君交令?”

“不用交令了……汝等二人私離巡地,自有我淮水捉拿你等!”

半空中,一道低沉的帶著煌煌之威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兩道水線自空中落下,瞬間把兩個黑衣大漢捆了起來!

“看你家龍君如何有麵皮來我麵前說項!”

“哎呀……原來是水伯大人,大人啊……饒恕我等吧……我等隻是依命而行啊!”

“水伯大人啊,饒命啊!”

兩個大漢驚駭欲絕的蜷曲在地上,半點動彈不得……全身的力量似乎都已經消失殆盡!

錦陽府城外,白衣秀士呆呆的看著麵前高大的城門樓上那大大的錦陽兩個字,震驚的目瞪口呆!

“我……我這是已經到了錦陽府了?”

“姑娘這……這是有救了啊!”

“我魚良人終於要見到秋練姑娘了!”

白衣秀士定了定神,正要化一道白光入護城河而去……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動不了了!

“孽障……汝身為妖屬,夜半入府城,意欲何為?!”

不遠處一棵巨大的柳樹下,一個背劍的道人顯露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