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柳湖,少了白日裏的喧囂,於是便顯得異常的靜謐!
眺遠望去,平靜的湖麵上沒有花船,沒有風,隻有薄薄的霧在繚繞!
湖麵微微蕩漾著,細柳依舊婆娑……柳枝點水之處還有魚兒嬉戲!
此時那雲秀閣的船舫早已經下錨,船體卻依舊輕輕搖晃著,宛如搖籃一般!
搖籃嗎?不過是一個美輪美奐的囚籠而已!
白秋練的嘴角飄過一絲淡淡的戲謔,目光卻透過雕窗看向高天之上那一抹弦月……弦月正被雲慢慢的遮擋,隻有些微的清光溢出!
此時洞庭湖的月也與這柳湖的月一樣彎彎如峨眉吧?
白秋練一臉憔悴的側臥在木榻上,大大的眼睛卻是異常的明亮!
她似乎嗅到了洞庭湖水的一絲靈秀……天下何處不洞庭?
就算是沒有洞庭湖的水,我也不會屈服的!
白秋練低頭看了看自己隱藏在衣衫裏麵的胳膊,那裏以往的細膩白皙正漸漸的消失,而一層薄薄的褶皺卻正在不斷的擴大,似乎就要布滿全身!
“龍君……汝計僅此乎?”
“吾雖粗鄙之人……然亦有我之驕傲也!”
雕窗半掩下的湖麵上,忽然傳來一陣極輕微的落水聲,水花輕輕的破開……隨即萬籟俱寂!
湖麵下,女子如遊魚一般,無聲而又快速的向著湖中心遊去……須臾之間即刻回轉……驟去驟回竟是眨眼之間!
白秋練躺在湖麵上,靜靜的看著天上的雲月眨了眨眼睛!
良人……定會攜洞庭水而來!
………………
錦陽府哪裏的讀書人最多?答曰,勾欄也!
為何?
不為何!讀書人的事兒能叫事兒嗎!且看街頭巷尾隨處攀談的大頭巾們,正努力不懈的……為娛樂行業的繁榮昌盛貢獻身上的每一個銅板!
“來來來……聽聞至若兄攻讀甚是辛勞啊,此次院試,汝定為魁首!”
“哪裏哪裏……安良兄抬愛矣!”
“非也非也……至若兄文名遍東山道啊,此次魁首,定是兄長無疑!”
“嗬嗬,低調,低調矣……安良兄甚有眼光啊……如此你我兄弟勾欄一行否?”
“然也然也……正合我意啊……哈哈哈,雲秀閣走起!”
有把握中式的,必要勾欄之中走一遭啊!關係的維護啊,文脈的交流啊……沒有女人,能叫文會嘛!
所以……吾等皆同年矣……日後定要守望相助也!
你看,這不關係就有了?男人之間,就是如此的簡單!
然而沒有把握的,更要去那勾欄之中一展抱負矣!
學問?嘿嘿嘿……日後再說,日後定要頭懸梁錐刺股矣!不日後,屬實沒動力啊!
然而吧,在這錦陽府勾欄之中,最盛者誰?自然是雲秀閣也!
柳湖畔亭台樓閣三麵臨水即此處也!前有雕梁畫棟,後有花樓船舫,如此富麗堂皇水玉見了定會大呼:好一個古代版的天上人間啊!
古人城會玩!
雲秀閣都沒去過?哎呀呀……汝真乃孤陋寡聞之人也,吾鄙之!
兩個大頭巾推推搡搡的走在大街上!
“嗚呼呀……這不是雲秀閣耶?”
“然也……”
“嗬嗬,景明兄……汝可知這雲秀閣中為何今日如此這般的熱鬧?”
“熱鬧啊……”
那位景明兄好整以暇的抬頭看了看,隨之冷笑一聲,“嗬嗬……布政使呂大人之子呂勝之公子於此搞詩會矣!”
“啊……原來如此,排場夠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