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陳茹清滿臉溫柔的看著此時院中那兩名稚嫩少年,個子高的表情嚴肅,時不時的還恨鐵不成鋼的罵上兩句,而個子矮些的也不生氣,隻是揮刀的動作再度標準了一些。
“俊俏的少年郎,該吃飯啦。”,溫柔的嗓音裏都帶著笑意。
這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使得趙言煦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精光,快速將刀收入鞘中,活動了一下那早已酸痛至極的肩膀,快步朝著閣內跑去。
桌上,陳茹清輕夾了一筷子菜放入黎若修碗中,問道:“不苦呢?”
陳茹清做出來的飯菜,看樣子是十分合黎若修的胃口,吃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含糊不清的說道:“玄哥去那個賤人那了,說要找太子回來吃飯嘞!”
說完,黎若修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已經把事給說漏了,重重咽下口中飯菜,滿臉的憨笑道:“姨娘,沒事嘞,那群禁衛擋不住玄哥嘞!”
陳茹清表情依舊,先是溫柔的摸了摸黎若修的頭,隨後對著身後的彩雀說道:“去把小君爺喚回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咱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飯就夠了,別影響了人家。”
隻是這次,那一直以來都十分聽話的彩雀沒有作答,隻是默不作聲的低著頭。
“怎的?膽子肥了,翅膀硬了?陳家的家規都忘了?”
彩雀聽著自家小姐那已有些溫怒的語氣,抬起頭,十分不情願的說了聲“喏”後,輕聲退出閣內。
~
陳顏閣內,黎玄的刀已出鞘,隻不過不在手中,而是在柱上,腰間的那柄戰刀如同釘子一般,將一女婢死死的釘在了那大柱之上。
那女婢早已沒了生息,鮮血順著刀刃,一滴滴的滴落,先是呈現紅花狀,隨著鮮血滴落的越來越多,彙聚成一灘鮮紅。
趙佑淩雙眼死死盯著眼前的黎玄,眼中滿是怒火,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敢當著他的麵行凶殺人。
可黎玄卻是絲毫不在意眼前趙佑淩的怒火,隻是表情平淡的看著此時正躲在趙佑淩身後,同樣滿是怒火的陳顏妹母子二人。
下一刻,黎玄動了,所有人的神經都已緊繃,就連早已趕來的東宮禁衛,他們手中的戰刀緊握,手心已在不自覺間出了汗。
按理來說,能做到禁衛者,無一不是軍中精銳,可此時眼前的少年實在太過驚人。
淩蠻決戰,一騎向前衝陣,挑殺蠻人左大將呼延骨。
晉國城外,堵城三日後,單騎進城,取守城正副將領兩顆人頭後,悠然而走。
光是這兩項,就已足夠使人失去與其廝殺的勇氣,更不要說其他的種種事跡,再說到他的尊貴身份,在淩國來說,那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對比來說此時被他一刀釘死在柱上的婢女是人嘛?比之狗都不如。
隻見黎玄一把將那柄釘在柱上的刀抽出,而那具失去了固定的婢女屍體,重重地摔落在地,雙眼睜的極大,死不瞑目!
黎玄似乎很討厭這種死不瞑目的眼神,隨即一腳朝著婢女屍體脖頸踩去,清脆的斷骨之聲響起,那屍體的眼球雙雙暴了出來,更加瘮人。
黎玄的眼裏罕見地有了一絲厭惡,對屍體的厭惡,密室之中的慘狀再度在腦海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