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角齊鳴,黎若修用黑色絲帶幫黎玄係起了那一頭披肩散發。
“老師,阿陽,待會不用管我,護好若修就行。”黎玄對著王熙和自己親衛長低聲輕語。
那平淡的語言在此時鐵血的戰陣之中聽起來,卻莫名的讓人有種心安之感。
黎玄手提槊高舉大吼長嘯。
“陷陣之誌!”
身後將士皆將槊舉於胸側,槊尖直指前方。
“有死無生!”
聽著身後大軍的回應,黎玄一笑。槊間直指前方,雙腳重夾虎腹,長嘯一聲。
“殺!”
隨後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暴衝而去!
幾乎也是同時,蠻人騎軍也發起了衝鋒,兩支騎軍的衝鋒如同兩頭暴怒的猛獸一般,沒有任何花哨的對撞在了一起。
互相的長槊之上已掛上了屍體,死傷不斷。有些有經驗的將士被槍槊挑下馬來,強忍身上劇痛,迅速起身抽刀砍向敵人的馬腿,或是砍向跟他們一同落馬的敵人!
而還沒有立即死去,或者說沒有及時起身的,他們是被身後的袍澤鐵蹄重塌而死。
戰爭是殘酷的,因為那是時候,身後袍澤不可能下馬救你,更不可能在馬匹巨大衝速慣力之下調轉馬身。
他們能做的隻是盡量使馬蹄重一點,盡早結束你的痛苦。
黎玄衝速極快,一柄馬槊從第一人胸前穿堂而過,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手中馬槊如同糖葫蘆一般,已掛了六具蠻人屍體,此時已徹底鑿入軍陣之中。
無數的騎兵,已及地麵之上的蠻人步卒向他衝殺而來。
一長槊狠狠刺入黎玄左肩,將黎玄挑飛虎背重重摔落地麵。
持槊者正是呼延骨,呼延骨見一擊得逞,得理不饒人一般,槊尖也不從黎玄左肩拔出,反而是再一次重夾馬腹,戰馬吃痛再次提速。
黎玄整個人就這麼被呼延骨得槊尖摁在地上,向前推行。黎玄得背甲在地麵之上拖出一道長長得劃痕。
虎妞見主危及,怒吼一聲虎嘯,朝著呼延骨飛奔而去,虎掌重重得拍擊在呼延骨戰馬之上,人仰馬翻。
黎玄脫困,快速起身,左肩已有一打洞不停冒著鮮血,黎玄也不在意,撿起地上馬槊朝周圍掄了個圈,算是輕出了一個刹那之間得空地,槊尖迅速朝呼延骨刺去。
呼延骨這一摔摔得不清,見槊尖刺來,雙手猛然抓住槊杆,借力起身,兩者就這麼開始了角力。
虎妞速度實在太快,不是戰馬能比得,導致此時得黎玄最先鑿入軍陣雖是破開了個口子可身後騎兵根本無法乘機衝入,導致四周受敵無人相助。四周得蠻人士卒已迅速向他圍殺而來。
黎玄大吼一聲,將呼延骨連人帶槊給舉了起來,然後重重摔下,隨後槊尖狠狠刺入呼延骨得身體,給捅了個對穿。
呼延骨眼球爆起,到死他都沒想明白,眼前這個如此俊美的幼學為何會有如此的怪力!
黎若修見黎玄將被圍殺,也急了脫離保護奔殺衝去,可一急就已亂了陣腳,蠻人刀斧手重重砍在了他的戰馬之上,黎若修整個人感覺五髒六腑都已經摔的移位。
看著那朝他而來的刀斧已沒有了反抗之力,苦笑一聲閉上了雙眼。
“小子,這點本事上戰場添什麼亂!”一身怒喝,將黎若修驚醒。
隻見王熙馬槊已捅死了那名刀斧手,向著黎玄奔馳而去。
黎若修不再愣神在數名親衛的護衛下吃力的起身狠狠揉了揉胸口,吐了口血痰,抽刀幫著周圍士卒圍殺蠻軍。
七萬對衝十二萬,整個戰場焦灼萬分鮮紅一片。
黎若修一抹臉上鮮血,重重的喘著氣,口中罵道:“娘的,怎麼還不到!”
他身上已有五處刀傷,刀過身血肉都是翻開來的,看著甚是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