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陳顏閣內,太子良娣陳顏妹正不停地招呼著下人,一樣樣精美的點心和零嘴不停地被端上桌。(古時太子的妾稱良娣。)
“黎小族爺先用些茶點,我兒允鶴片刻就來。”陳顏妹看著桌前的黎若修,臉上笑容不斷,語氣十分親切的說道。
“太子良娣無需這般客氣,來時已經吃過了。此次而來隻是我心中有一疑問遲遲不得而解,又聽聞太子良娣是這方麵行家,這才過來請太子良娣賜教解惑。”
黎若修一番話下來也算得上的恭敬,可這左一個太子良娣,右一下的太子良娣下來,讓這位在東宮已作威作福多年,威勢甚至有些隱隱超過太子妃的陳顏妹臉色有點不好看,這要是以往下人敢這麼說早讓她打了個半死了。可眼前這人她是真的不敢,她與其他人不同,她的出身實在太過低微,說好聽點是一個陪嫁丫鬟出身,可說難聽一點就是一奴婢出身,靠著手段搶了自己小姐夫君寵愛,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她和自己的兒子太需要黎族這尊淩國頂級勳貴助力了,哪怕昨日已傳出消息,黎族小君爺已站隊皇太孫,她也想再爭取爭取,那不好看的臉色也就是轉瞬之間便是又一如之前的和顏悅色,笑盈盈的說道:“我乃一介女流,哪能懂得如此之多,但若是小族爺有所求問,我定知無不言。”
那若修便放心了,事情是這樣的。
前段時間,若修聽了一則故事,說了有一賤婢,受主家大恩,給予她衣食不愁,與主家小姐同上學堂識書寫字,更是賜予她姓名,久而久之主家小姐與這賤婢情同姐妹,主家小姐婚嫁之時還讓她做了陪嫁丫鬟。
可你猜怎麼著,這賤婢比之娼妓都不知廉恥,竟沒經過主人同意便上了桌,不知是使用何種下賤的狐媚之術,奪得了那原本屬於自家主人應得的寵愛,還產下一子。
可那賤婢卻還不知足,竟然還想著自己那庶子與自家主人的嫡子爭奪本該屬於自家主人的家產,你說這可不可笑?
若修雖說才幼學之年,可再過個幾年也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歲了,可聽了這個故事之後,若修是久久夜不能眠,生怕我家也出這事,可防人之心不可無,聽聞太子良娣是此道高人,特來請教,望太子良娣撥冗賜教,待若修學會怎麼看出這種賤婢的法子,若以後家中真出了這種賤婢,也好及時將她扒皮抽筋。
太子良娣你是不知,我黎族之中有一老卒,早些年是一獵戶,專門上山獵殺狐媚之類的野獸,取其皮毛賣於那些達官貴人為生,雖從軍多年,但那一手剝皮的手藝卻是一點也沒落下,哪怕到現在那剝出來的皮都是好看得很啊!
“放肆!這乃東宮不是黎族,豎子安敢如此辱我!”陳顏妹,越聽臉色越黑,一身上等的養氣功夫終於是在這一刻不攻而破,重重拍桌而起,手指著黎若修怒罵。
春顏閣外,數名巡邏護衛的東宮衛聽聞這聲怒喝,心頭皆是一驚抽刀迅速衝入閣內將黎若修給圍了起來。
“哦?太子良娣何故如此?”黎若修看著眾多拔刀而出的東宮衛,以及那已經被她氣得渾身發抖的陳顏妹,故作驚訝的說道,可臉上笑容卻絲毫不減。從懷中掏出一枚金牌,舉在空中問道:“太子良娣,若修自幼不愛讀書,導致現在連這金牌上的幾個大字都看不懂了,能否請教太子良娣,這幾字讀作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