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沒想到,在科考結束之後,你父親被你母親看中了,一舉成為了慶國的駙馬爺,地麵也開始一路水漲船高。
而我則是落榜了。
不過你父親仍舊待我如初,我這才變成了你父親的謀士。”
科舉考試啊……
楊眉心說幸好自己這輩子生在皇室,不需要參加科舉。
不過就算他沒生在皇室,他覺得自己也不會走科舉這條道路。
封建時代的科舉與後世的中考、高考雖然都可以稱得上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但楊眉認為,科舉考試中被動手腳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
就拿他現在來說,他是長公主的兒子,慶國的侯爺。
他隨口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人榜上有名,或者讓一個人名落孫山之外。
“或許科舉並不是最適合袁先生的道路,先生現在這樣也很好。”
袁宏道哈哈一笑:“小侯爺說的對,我現在這樣就很好。”
馬車終於到了鑒查院。
昨天楊眉就已經派人把拜帖送到了,所以鑒查院已經做好了迎接的準備,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的人是鑒查院四處主辦言若海。
楊眉踩著給他特製的可移動台階下了馬車,他沒有急著進門,將目光投向了鑒查院門口的一塊兒滿是灰塵的石碑。
“這是?”
言若海恭恭敬敬的給他行禮,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敷衍。
“回小侯爺的話,這塊石碑是當年鑒查院的創辦者葉輕眉所立。”
楊眉微微偏頭對袁宏道說:“找個人把石碑擦擦,這麼厚的灰都看不清碑上的字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天空飄起了小雪。
袁宏道早有準備,他從馬車上抽出一把傘撐在了楊眉頭頂。
灰白色的石碑被大力擦下去一層灰塵,如今再來看,它的顏色就像是經過了日曬雨淋的貝殼,有些蒼白發黃,仿佛被歲月雕琢了一番。
楊眉後退了幾步,不然離得太近他仰著頭會很累的。
隻見石碑上自右而左寫著:我希望慶國之法,為生民而立,不因高貴而容忍,不因貧窮而剝奪。無不白之冤,無強加之罪,尊民,有真理可循,知禮儀,守仁心,不以錢財論成敗,不因權勢而屈從,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難時艱心誌,無人處常自省。我希望這世間,再無壓迫束縛,凡生於世,都能有活著的權利,有自由的權利,亦有幸福的權利。願終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無貴賤之分,守護生命,追求光明。此為我心所願,雖萬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龍。
楊眉在法律完善的現代社會待過一世,一世不過幾十年的時光,而幾十年的時光與他在洪荒中的無數光陰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
故此,他雖欣賞這位葉輕眉女士所秉持著的宏大誌向,卻並沒有因為石碑上的話而產生更大的觸動。
“進去吧。”
一行人進了鑒查院的大門,門口的石碑背對著他們漸行漸遠。
“陳院長今天接到了陛下的召見,這會兒還在宮裏,不過他走之前有留下話來,讓我帶著小侯爺到處轉一轉,以便您挑選護衛。”
“挑誰都行?你也行?”楊眉打趣道。
言若海淡定自若笑道:“挑我自然也行,隻是小侯爺也看到了,我已經上了歲數了,當護衛隻會給小侯爺拖後腿罷了。”
是這麼個理。
楊眉當然不可能選他了。
鑒查院裏麵也沒什麼特殊的,一層院落套著一層院落,八處各自占據一片區域。
雖然他是來選護衛的,但是也沒有要求鑒查院裏的所有人都停下自己手上的活兒來迎接他。
光是在他麵前站成一堆,能挑選出什麼好的護衛?
所以這些人都正常的進行手中的工作,等楊眉走到他們近前了,再行個禮就行。
反正有言若海引路,楊眉就跟著走。
在看過了不少人之後,他們又走到了一處類似演武場的地方,隻不過這個演武場有一點小,裏麵隻有一個小孩子在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