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山此刻則與曹進良一起,坐在杜巧兒之下的客座。
完全不合常理的主客座次,已經將來人的地位展現無遺。
“顧林顧義都不重要,可是你殺死了我伍家分支的家主與與二太爺?”那上座男子問到,口氣卻是滿不在乎。
“敢問閣下是?我好像沒有向你稟報此事的義務吧?”顧林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別人不給好臉色,自己也沒必要太低聲下氣。
來縣衙是因為自己目前官職還在,縣丞有令自然還是得來,免得在這最後的時刻落下把柄,但不代表自己就真的怕了什麼。
已經成為準天心衛一員的自己,不說其他,光是身份就導致沒幾個人敢動自己。
“小捕頭,我來為你介紹一下。”這時候,曹進良笑嗬嗬的站了起來,“這位是郡城伍家的四爺,伍通,伍四爺可是咱們郡城伍家外務掌舵人,太守大人的堂弟。”
“而這位青年俊彥則是伍家四少爺伍駿,太守大人的第三子。玉枝姑娘則是伍四爺的明珠。”
曹進良說完之後,便看向顧林。
顧林卻沒有接他的話,自顧自地走向了主位那一邊的一個空位,緩緩坐下後,顧林才漫不經心的開口:“幾位郡城的大人物,怎麼就來了涪江城這個小地方?”
曹進良神色帶著點尷尬:“伍四爺乃是為了伍家之事而來。”
“曹大人,怎麼今日做起傳話的活計了?”看不慣那幾人的高高在上,顧林揶揄了一句:“莫非是有人口齒不便?”
“你這小捕快,胡說什麼呢!”
上首的伍通還沒有開口,伍玉枝便狠狠的瞪了顧林一眼。
“枝兒。”伍通抬手,阻止了伍玉枝進一步發泄不滿。
“顧林,那日你在演武場告知眾人你殺了伍敬,可有此事?”伍通渾厚的聲音響起。
“確有此事,怎麼?伍四爺非官府之人,卻要插手官家之事?”顧林直言無隱的回答,卻反問了伍通一句。
在大林,家裏麵有一個當大官的,其他人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一般的官吏也不會輕易得罪,算是約定俗成的一個慣例,這其實與顧林原本所在世界的古代封建官僚社會沒什麼區別。
但顧林可是來自現代化社會,你不是當官的,就沒有過問這個事情的權力。
此話一出,伍通瞬間皺眉,按照大林律令,他確實無權過問,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個人當著他的麵說出來。
“顧捕頭說笑了,此事關乎著我伍敬叔的生死緣由,我等也隻是來了解一下,何以與插手官家之事結合在一起?”伍通沒有說話,但一陣清朗的聲音適時地傳了過來,卻是那伍家四少爺伍駿。
“既然如此,那就恕我無可奉告了。”顧林老神在在,既然你沒這個權力,我為何向你解釋?
“阿駿,無需多言。”看著伍駿還要再爭辯,伍通出聲製止。
“顧林,你可認得此物?”沒有多說其他,伍通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小印。
“不認識。”顧林確實也不認得。
“確實,能認得此物的不多。”伍通輕笑了一聲,“我也已經許久沒有拿出來過了。”
“可是...太守私印?”旁邊的曹進良猶豫著開口詢問。
“不錯,這便是太守私印。根據大林律令,郡守、州牧有私印一方,持有者可代行其職權,轄製七品以下官員。”在提起律令時,伍通神情嚴肅,“現在,我可有問詢你的權力了?”
這伍通,還真不是無的放矢啊!
這樣想著,顧林也反應了過來,伍通負責處理伍家的外務,自然不可能身上一點官方權力都沒有,隻是平時沒有展示的必要。
“不知道伍四爺想知道些什麼?”顧林依然神情輕鬆,自己又沒什麼把柄,剛剛隻是顧義嗆了伍通幾句。
“可是你殺了伍敬?”終於回到了正軌,伍通卻也沒太著急,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不錯,是我殺了伍敬,他勾結邪魔外道,害死我父親,死有餘辜,此事天心衛的祝衛首與玉統領都可以作證。”顧林擲地有聲的說到。
“嗬嗬,勾結邪魔外道,莫非就憑你一人之言,就給我伍家堂堂的分支家主定罪了?”伍通冷笑一聲,“至於祝衛首與玉統領,他們是什麼身份?會為你來作證?”
“你們需要證據,我提出了證人,難道不應該你們主動找他們求證?”顧林反問到。
“郡城誰都知道,祝衛首閉關未出,已有一月,而玉統領,也在你殺掉伍敬的一天前回了藍田玉家,你倒是真會挑人選啊?”伍通雙眼微眯,直直盯著顧林。
閉關一月?怎麼可能?莫非祝昌出來之前就在閉關,然後回去又直接閉關而沒有告知別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