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言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現觀之蒼玄大陸,更是如此。當今天下共分五界,分述之東晟國、南煜國、西絕國、北禦國,以及隱有一家獨大趨勢之穀曦國。五國先祖埋下千古絕謎之奇觀,言述曰得之者,或有奇遇,長生不老或才智奇絕。不過無人知曉,於是也傳得似是而非了。不過五國分別得絕謎之一端倒是說不得假,若五端組合便可知其全貌。但人心叵測,無人敢賭或願賭,是否最後連殘羹冷炙也不可得,於是各自心懷鬼胎,鎮守其端。
故事的開始便從一片竹林說起……
窗外細雨如絲如縷般灑落在竹枝之上,震起陣陣悉悉索索聲,倒顯得這片無人問津的竹林愈顯淒涼了。遠處似是駿馬飛馳而來,竟使得搖搖欲墜的枯葉也不得不放棄最後的倔強,徐徐向泥土深處探去,沾上了飛濺的汙點子。
本就不堪重負的竹門被狠狠地推開了。“老頭,你這麼急急喚我來所謂何事呀,差點讓我以為你那羸弱之軀都扛不住這點雨了”,說罷,來人看到桌上擺著一壺茶水,便匆匆倒了一盞解渴,隨即大大咧咧地坐在竹篾編製的涼席上,倚靠著木桌盯著這位所謂老頭。
“誒,你說你這,坐無坐相,站無站相的。你說好歹當了你這麼多年師傅,就為師這風姿、這氣度、這為人處事,不說讓你認真學個七七八八,就隨便撿幾個,出去說起,為師臉上也有麵嘛。整日像個潑皮小兒一般,都弱冠之年了,一點都不穩重,你這樣我下去了怎麼放心得下,又該怎麼向你父母交代呢”,老頭看到來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心有所憤地開口道。
“打住打住打住,老頭,你說說你,都這麼多年,愛嘮叨的臭毛病還是不改。我好歹武力還不錯吧,不說天下第一,至少能打得過我的屈指可數。要是誰敢說我,那就得看看我的拳頭答不答應了。再說了,我自己這樣又不是一日兩日了,我過得挺開心的呀,管他的呢,”來人隨意地擺了擺手,拿起茶壺細細觀摩起來,“所以,老頭,有事說事好吧,沒事我拿個上次那個茶葉就走了哦。”
“誒,真的是,你也就那一身功夫可以說說了。罷了罷了,你說的也對,為師年邁,算是管不了了你了,至於你自己的生活,就留給你自己去體驗吧,為師就不跟著瞎摻和了。誒,前日有位故友,傳書前來,讓我幫他護著個人一年,想著你也沒什麼事,就打算讓你去替為師照應一二了,以全了那份老友的囑托。”
“不對呀,老頭,您的故友讓您幫忙,和我有何幹係呢。哪怕我很閑也不行呀,外麵請個鏢局也要費些心思誒,”來人眼軲轆一轉,細細思考了一下,“除非,嘿嘿嘿,我看這茶,師傅,你想你都這麼大歲數了,喝這麼多茶,失眠了多不好,不然給徒弟點呀。不然我可不去保護一個毛頭小子。”
“哦,合著你不就是想要茶嗎,直說不就好了,為師答應你了,給你幾捆茶葉好吧。不過你這次要保護的可不是毛頭小子,而是東晟國大皇子千玄機。”
“千玄機!就是那個常年患病,離不了一點藥的弱雞子。不敢不敢,我才不去呢,誰知道半途中會不會突然暴病身亡,那算誰的,最後還惹得一身腥,不去不去。”來人說罷,便將鞋子一摔,麵朝裏轉了過去。
“誒,先聽為師說完,你再決定也不遲。信上說,他在宮外醫治,已然恢複個大概了。恰逢弱冠在即,當今皇帝便把他召回宮進行修養了。不過擔心有人途中對其下手,又擔心身邊之人保護不及,給奸人得逞了,遂請為師援助一二。”
“哦,那又怎麼樣呢。不去就是不去,皇宮那群人各個陰險狡詐,腹黑難搞,搞不好自己小命都丟了。不想和他們再扯上關係了。”
“誒,為師知道你不願再和他們相遇。為師又何嚐想讓你去上趕著麵對這趟渾水呢。還記得為師同你所言的‘契機’嗎,此番或許便是你尋得所惑的契機。這樣吧,你要是答應的話呢,為師願意忍痛給你一半的茶葉如何”
“再給一半,不然不去”,來人坐起身來,伸出手,全然一副混不吝的姿態。
“誒,你這人怎麼趁火打劫呢,我……”,看到來人似是穿鞋走人的態勢,“我答應了,好吧,馬上就去給你取。誒,真不知道我這是得了個徒弟,還是養了個祖宗呀。”老頭急忙去裏屋取出了大捆的茶葉遞給來人。
“誰讓你這茶葉屬實是讓我有點欲罷不能了,對吧,老頭。好了,你的那個要求,我便應下了,放心,一定讓那個什麼千玄機活著回到皇都的”。來人背著這捆茶葉,便整理了一下衣著,晃晃悠悠地騎馬揚塵而去了。
“無相,不知道這次為師的安排到底是福是禍,隻希望你能不要再糾結於內心的仇恨,好好享受生活了。”千絕散人望著無相的背影,語重心長地說道。
外麵的雨漸漸停歇了,但天空仍是陰沉沉的,烏雲遮住了隱匿著的太陽。不知之後會不會有彩虹。反正這片天籠罩著的人從來沒有停止過猜測,沒有停止過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