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村林二牛一路興衝衝的奔回家,剛進門就扯著嗓子喊道:“孩兒他娘,快出來!”
“怎麼早就砍完柴了?出什麼事情了,孩子他爹?”正在屋子裏準備完事晚食的刁氏放下手中的活,走了出來。
看到丈夫懷中的嬰兒,刁氏驚叫一聲連忙走了過去:“呀!哪來的嬰孩?”
“俺在山裏砍柴的時候,突然變了天氣,於是忙著往回趕,結果遇到了這個嬰孩,還看到了.....”林二牛興高采烈的說著,突然想到神仙不是他們可以議論的,於是心生畏懼的停止了話語。
“孩子他爹?”刁氏晃了晃發呆的丈夫,然後伸手摸了摸嬰兒,臉上露出了喜色“是個男孩,這一定是上天賜給我門的孩子!”
“對對!一多年,定是!”林二牛傻嗬嗬的笑了。他們夫妻倆,至今沒有子嗣。本以為這輩子無人給他們養老送終,沒想到今日撿回了一個男嬰,這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夫妻兩人喜不自勝,絲毫沒有猶豫,就決定收養這個嬰兒。至於孩子的名字,林二牛在詢問了村子那塊令牌上的字後,出於對神靈的敬仰,就順著將孩子取名為龍霄。說起那塊令牌倒真是一件奇物,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似玉非雨,入手溫潤厚重,無論火烤水浸都絲毫無改。
刁氏在聽完丈夫的描述之後,便縫了個進囊,將令牌裝好掛在孩子的脖子上。希望保佑龍霄的平安,而夫妻二人對這個天賜的孩子也愛護有加。就這樣龍霄便在這個貧苦的家庭裏安頓下去。
時間轉瞬即逝,六年過去了。
“娘,我回來了!”伴隨一聲清脆的童音,舉目望去那是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清秀的麵孔和木朗若星的雙瞳讓人一看就知道長大以後是一個美男。他的背上背著一捆厚重的柴火,即便是一個成年男子去背也要花出一番力氣來,他的雙腳走起路來咧咧蹌蹌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將他吹倒。很難想象這麼小的男孩如何會有著這樣一番的力氣。而這個男孩也就是應龍的轉世龍霄。
“霄兒,你怎麼又去拾柴了?不是說不用了嗎。看你累的滿頭大汗。”一個中年婦女停下手中的活一邊埋怨龍霄,一邊用袖子擦拭他額頭上的汗珠。雖然嘴上埋怨,眼中卻滿是慈愛。
龍霄放下柴火,要強的笑了:“娘,我不累,真的。”
“你這孩子。”婦女撫摸著兒子的額頭,遞給他一塊糠餅。眼中又多了一絲心疼和欣慰的神情。
“娘,秀兒呢?”龍霄看到這屋裏隻有娘一個人,接過糠餅咬了一口後問道。
“秀兒去打水了,你去洗把臉,等秀兒回來我們一起去祭拜你爹。”婦女說話時眼中泛著哀傷,龍霄想說什麼來安慰娘,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靜靜靠在刁氏的身邊。
林二牛在龍霄兩歲的時候不幸生病去世了。而刁氏為了這個孩子吃盡了苦頭,才三十歲不到的她看起來就像是四十歲的人。
“姨娘,水打來了。霄哥哥回來了嗎?”門外進來了一個清麗的小姑娘,看年紀比龍霄小上一歲左右,手裏提著一桶水左搖右晃的走著。看到女孩吃力的樣子,龍霄連忙跑過去接過了她手中的水桶。
“謝謝霄哥哥。”女孩手上一輕,看著龍霄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精致可愛的五官再加上白皙的皮膚,尤其是那一雙靈動的雙眼,實打實的美人坯子。
這個女孩名叫刁秀兒,是刁氏哥哥的女兒,也就是刁氏的外甥女,龍霄的表妹。四年前因為鬧饑荒,刁秀兒一家人都沒能熬過去,林二牛也是死於饑荒過後的瘟疫。刁氏不忍自己哥哥唯一的骨肉也夭折,便收留了當時隻有一歲的刁秀兒。
刁氏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孩子,生活的艱難可想而知。好在兩個孩子都很懂事,早早的就能幫她分擔家你·務,生活雖苦倒也過的平穩。
“走吧,我們去給你們的父親上一下墳。”刁氏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帶著龍霄和刁秀兒走出了家門。
村子外,遠處的一座青山腳下,幾個黃土壘成的土包格外顯眼。這是林二牛和刁秀兒父親的墳墓,因為瘟疫死掉的人不能埋葬在村子附近,所以遠遠地埋葬在了這裏。周圍青山環繞,倒也是個極好的幽靜之所。
刁氏跪在分包前,對著已逝的丈夫和大哥說著心中的苦楚,一時情難自已,哽咽著哭出了聲音。
龍霄和刁秀兒在一旁看著,心中也著實難過。雖然父親去世的時候兩人都不懂事,但是看著刁氏這麼悲傷,他們也不由得心中發堵。
龍霄扶起刁氏,一邊擦拭著刁氏的眼淚一邊勸慰:“娘,莫哭了,小心哭壞了身子。”
“姨娘,你不要難過了,秀兒不想要姨娘難過。”刁秀兒也扶起刁氏,貼心的說著寬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