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村的村口,一座小小的鐵匠鋪裏,一個身著粗布灰袍的年輕人,正在院子裏練習槍術。
年輕人雙手持握的是一杆渾鐵長槍,長度足有一丈半,看上去頗有分量。
但是在他的手中,這杆鐵槍便好似一杆花槍一樣,槍出如龍,眼花繚亂,在不大的庭院之中帶起一陣陣風聲。
年輕人名叫趙源,身材精壯,麵容俊逸,是十裏八鄉的一名俊後生。
自從父親過世之後,他就從父親手裏接過了鐵匠鋪這份家業,兢兢業業地經營著。
而他手裏的這杆槍,乃是趙家先祖代代傳承之物,在以精鋼打造的槍身之上,鐫刻有金文“炎鱗”二字。
除此之外,在趙源的身上,還有一絲凡夫俗子難以察覺的波動。
沒錯,趙源是一位隱藏於山村的修行者,而他所修行的功法,名為《天火寶籙》,是以真氣化為火焰的一種功法,相比較於尋常真火更為熾烈。
因此,趙源可以用更快的速度冶煉礦石,打造器具,有時候也會接待一些修行之人,為他們修複或者打造兵器,並且因為品質上乘,在附近一帶也算是小有名氣。
“呼——”
趙源刺出最後一槍之後,還未收勢,他便察覺到了院門之外有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正在由遠而近地趕來。
一邊納悶這小山村裏什麼時候有其他的修煉者,一邊緊握長槍,慢慢的走到了院門口。
與此同時,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麵色蒼白的玄衣女子。
“敢問——”玄衣女子行禮,問道,“敢問閣下是否是趙源趙子昌道友?”
“敢問道友名諱,是哪個宗門之人,為何會知道我的名字?”
趙源並沒有直接回答女子的問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玄衣女修士,握著長槍的手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便會一槍刺出。
“子昌道友稍安勿躁,小女子實在是迫不得已,方才小女子遭遇敵對宗門的歹人,在激戰之中本命兵器破碎,先前聽說道友隱居於此,不知可否上門厚著臉皮借一件兵器使用?”
“本命兵器破碎?”趙源看著女子蒼白的臉色,說道,“隻怕姑娘現在也已經受了重傷吧?”
“所以,小女子想要體麵的與那群歹人做個了斷,還望子昌道友……”
“借給你可以,但是如果姑娘身隕,我該找誰去要回來呢?畢竟適合姑娘用的兵器,可都不便宜。”
趙源說道,但是並沒有打算把她放進來的意思。
“姑娘既沒有告訴我叫什麼名字,會從哪個門派而來,在下實在是無法答應姑娘的請求,況且以姑娘現在的身體狀況,此去隻怕是九死一生。”
女子點點頭,她知道現在已經無法繼續拖延時間,於是對趙源說道:“小女子名叫端木玄月,乃是玉欒宗曆練門徒,不知現在道友是否願意借小女子一件兵器,抵擋歹人?”
趙源聽完這句話,眉頭皺了皺。
玉欒宗他聽說過,但是距離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山村,足有七八百裏,乃是方圓千裏之內,排得上號的宗門勢力,一般來說,這個宗門的弟子外出行走,江湖上很少有人膽敢招惹。
可如果有人膽敢出手,他用指甲蓋兒考慮,都知道是誰動的手。
畢竟玉欒宗和醒獅派在這千裏之地以內,是修行界出了名的死對頭。
正好,他的父親,也是死於醒獅派這些渣滓之手。
正所謂無巧不成書,心念至此,趙源眉頭舒張開來,他對端木玄月說道:
“姑娘可以去挑選一件趁手的兵器,不知道追殺你的幾個歹人實力如何?”
“隻有一個領頭的是七品精武師,還有一個一品大武師當副手,剩下的幾人都是剛剛踏入三品武師的小嘍囉。”
端木玄月走到兵器架前,隨手拿起一把劍,說道。
“看來這幾個人修為都不怎麼樣啊,”趙源提槍出門,說道,“以姑娘你的修為,按理來說不該怎麼狼狽才是。”
“按理來說的確如此,可是這幾個歹人對我暗中偷襲,所以才落了下風。”
趙源轉過身來,看著身著玄衣的端木玄月,看到她手裏拿著的那把劍,說道:
“姑娘真會挑,一下子就拿走了我的鎮店之寶。”
端木玄月手裏的這把劍名曰“星燦”,是趙源將隕鐵熔入鐵水後以百煉之法鍛造而成,劍身花紋絢麗奪目,猶如星辰之光,更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劍是寶劍,但貌似還是無主之物?”端木玄月擠出一個笑容,說道,“如果能夠挺過這次難關,道友願意忍痛割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