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遜往莊牧的車裏鑽的時候被錢頌叫了出來:“你忍心我孤家寡人一個?”潛台詞是:你小子沒有點眼力見,沒看見人家小情侶恩恩愛愛呢。陸之遜秒懂,你可真是個好兄弟。
兩輛車往畫廊行駛,微風吹在秦淮臉上倍感愜意,周末也比其他時間多了一些慵懶和放鬆。莊牧感覺到她的好心情,“陸之遜的到來讓你很開心?”不可否認這個城市因為他的歸來多了一些親切。“是啊,以後我也有朋友了。”
莊牧一直知道她外表乖巧實則內心別扭,看她和在國外母親的相處方式就能知道。如果陸之遜的回來能夠讓她開心一些,莊牧還沒小氣到這個地步。“我要有危機感了。”
莊牧故作嚴肅,腦子裏卻在想什麼時候去拜訪下秦淮的媽媽,兩個人在一起不短了。秦淮盯著莊牧看了一會兒,越發覺得他有些可愛。“不是吧莊大律師,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說著往他臉上吧唧上去就是一口,內心是被愛的充盈。
莊牧被她逗笑了,撒嬌故意地說:“在愛情裏,我可是很沒有安全感的。”秦淮呆了,到底是誰教他用這麼嚴肅的聲音賣萌啊,太不和諧了。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到了目的地,另外兩個人一路上也相談甚歡。陸之遜多年來在外漂泊見識頗廣。錢頌聽得入迷,竟然有些羨慕起來。雖然沒有像父輩那樣,把一輩子貢獻給那台冰冷的手術台,但是相較於他而言,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走得太窄了?
“錢醫生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想到對外麵的世界也這麼好奇。”“哎,誰曾經不想仗劍走天涯呢。”兩個人聽了這話不約而同地笑起來。
裏海的暮色畫廊以風格多變著稱,四個人裏麵其實隻有陸之遜能真正看懂,其餘三人走馬觀花般欣賞卻也算認真。秦淮在一尊女神像麵前停下來,仔細觀賞。女人抬頭望向天空,眼神卻不自覺地望向地麵,顯然被什麼東西羈絆住了。
“小淮怎麼看這座雕像?”陸之遜看她望的出神,忍不住出聲詢問。“被愛絆住了腳的人,靈魂從此也無法自由。”秦淮喃喃出聲,驚歎於雕塑者的刀工。莊牧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想問要不要買下來,又怕自己的銅臭味玷汙了她欣賞的興致。
待另外兩人走遠,莊牧才開口:“但是她的嘴角微笑,內心是幸福的吧?”秦淮聽出了他的話在之意,“當然。”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希望女神不要怪罪於她。
“陸之遜,你去過那麼多國家,哪裏最讓你留戀?”錢頌看著這些從異國搬運而來的畫,忍不住詢問從遠方剛剛歸來的人。
“故鄉。”他一本正經,簡單而深沉的吐出這兩個字。轉而又輕鬆一笑:“當然是浪漫的法國。”“切。”剛想說你這家夥還挺戀舊,錢頌也去過法國,不過匆匆來匆匆去,肯定不如他這邊體會的真切。
“因為我在法國遇到過愛情。”陸之遜的語氣很縹緲,她們不禁懷疑他在編故事,隻有莊牧一眼不眨地看著他。“你這個發小太神秘了。”錢頌轉頭對秦淮八卦,秦淮想說是神叨吧,卻不由睜大了眼睛。
“楊曼曼。”她對著錢頌比劃。對麵楊曼曼牽著一位40歲左右的男士一起在看畫,男方很體貼,手一直放在她的腰上,當然那些戰利品肯定也是送給她的了。
錢頌倒是很淡定,“怕什麼?你欠她錢?”莊牧看到和楊曼曼在一起的人,眉頭一皺。她們沒有出聲,為首的男士已經走了過來:“莊律。沒想到在這見到你。”秦淮心裏一顫:這還認識?
“楊總,好久不見。”莊牧體麵得寒喧,普通朋友一般。楊曼曼也沒想到會遇到他們,剛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後來一直緊緊盯著錢頌,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異樣。最後隻有一臉無奈。陸之遜早就看出來異樣,老老實實地當個背景板,認真地繼續欣賞名畫。
就在要分開的時候,楊曼曼卻出聲:“錢頌,有時間麼?說幾句話?”在場的人都是一愣,秦淮想:這是在玩火啊!錢頌一如既往地如沐春風:“好啊。”
秦淮第三次被莊牧把頭掰過來,“幹嘛,真的很好奇他們在說什麼。”秦淮一臉懊惱,錢頌和楊曼曼就在隔壁桌。畫廊的咖啡廳這麼貴,她可不是專門來喝咖啡的!
“錢頌最煩別人糾纏,那位楊小姐剛才那樣算是觸碰他的底線了。”莊牧開口,又有點幸災樂禍地補充,“而且剛才和他在一起的楊總還認識錢頌家,錢頌要倒黴了。”
“你們談戀愛家裏人還管?”陸之遜在一旁聽著不禁開口,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因人施教,像我就不用。”莊牧不喜歡他的語氣。“那你和小淮家裏人知道麼?”陸之遜繼續問著。“當然,我媽已經見過秦淮。還有,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莊牧迫不及待回答。
看著挺穩重,在感情方麵還是個小孩子啊,陸之遜不禁感慨。秦淮在一旁聽著,但是還沒有見過他的爸爸,他的那個大家庭,到底是什麼樣呢?莊牧看著他們兩個親密地坐在一起,強烈地不安一直圍繞著他,到底是為什麼,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