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20日。
早晨,葉舒窈邀請我去參加她6月21日的婚禮,我給她回了條微信,說“工作忙不方便回來。”
順便給她轉了999做份子錢。
她沒有回我也沒收錢,我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前任了,忍不住想笑,笑完又想她會不會把我拉黑了。
第二天果然加班了,路上我買了一大包糖果,然後到公司給同事挨個發,他們都說我笑得像個傻子似的,我也並不介意,樂嗬嗬地處理工作。
直到下午13點14分的時候,手機鬧鍾突然響了,嚇了我一跳,同事也都回頭看我,我依舊笑著解釋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隨便設置了一個鬧鍾。”
旁邊的同事端起泡好的枸杞水,然後打趣說:“估計本來打算今天在家睡覺吧!”
我隻是笑了笑繼續忙著手頭的工作。
一天過得很快,下班回家順帶買了一個,平常從來不吃的蛋糕,然後看到999元到賬,又隨手把回家的機票訂了下來,然後,直接向領導請了長假。
次日中午回到了家裏,媽媽很驚喜,嗔怪我為什麼不提前給她打電話,我笑得很傻,跟她說:“想回來就回來了唄,哪有那麼多講究。”
我賣力地煮著自己拿手的菜肴,她一如既往地站在水池旁邊擇菜,低著頭說:“這孩子,傻笑什麼呢?”
我突然覺得彷徨,可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笑,可我不能哭。
晚上我在客廳坐了很久,半夜續起了一支煙,老爸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走了過來,“怎麼答應相親了?”
我苦笑一聲,“該相就相嘛,順其自然,反正最後都是要結婚的。”
我爸沉默了一會沒說話,我們就這樣一直沉默著,抽完最後一口煙。
我說:“我一直都是被你們溫柔嗬護著,不知天高地厚,我以為我總會遇見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像你和我媽那樣,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但是我發現,無論我怎麼付出,怎麼努力都遇不到一個真正好的人,我盡力了!奶奶和你們的歲數都大了,我不想讓她晚年有遺憾,還一直擔心我,所以我認命了。”
說完我就紅著眼眶回了房間。
而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對自己說的氣話,同樣也是對曾經逝去的青春做的最後一次訣別。
因為我有人在等,因為她叫劉汐若。
“快看快看,起風了……”
就像她穿著潔白的婚紗,捧著鮮花,牽著我的手迎著落日奔跑,她麵帶微笑回頭看我的時候,我被夕陽晃了一下,突然看到麵前的她似乎也變成穿著校服,紮著馬尾的樣子。
夢醒風散,窗外,小巷中亂竄的野貓,追趕著風中綻放的花。
看著那個熟悉的備注,電話已經響了許久,就在自動掛斷前的幾秒,我按下了接聽鍵。
“她結婚了,你知道嗎?”
她不緊不慢地說著,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甚至能聽見她細弱的呼吸聲。
“知道。”
“那你,在家還是津城?”
“你呢?”
“你呢?”
“我明天中午回津城。”
“好的。”
2025年6月23日。
從清晨開始我再次走過來時的路,回家已是傍晚,看著書桌上還未來得及合上的日記本,又隨手將日記本塞到某個書箱的底部,把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次日清晨和父母簡單的早餐過後,訂了一張回去的機票,以工作為由,在母親的碎念之下,急匆匆地趕去了機場。
傍晚,津城的晚霞很美,落日餘暉打在我們的身上。小區門口車聲依舊吵鬧,小區裏人聲依舊喧囂,隻不過這次是我抱著劉汐若。
上樓,進門,不變的依舊是那句,“你吃了嗎?”
隻是這次她的回答,帶了點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