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又遭了這樣的變故，別的人家自然對我們退避三舍。”
“大嫂嫂更是不屑管家裏的事。”
“爹爹和三位哥哥是男子，也沒辦法直接參與。”
“我們的婚嫁一事自然便落到了下麵三個嫂嫂身上！”
“你自己細想想，這三個嫂子，哪一個沒被咱們倆奚落過、為難過。”
“……”
雲雪越說，雲荷的心便越慌。
思緒全都亂掉，就連茶水灑到衣服上也沒有覺察到。
***
又過了兩日，天氣還是很炎熱。
一點要下雨的跡象都沒有。
南宮婧並沒有什麼胃口用午膳，她靜靜地趴在貴妃榻上閉目小憩。
時不時愜意地飲上一盞加了冰塊的西瓜汁。
安意在旁邊搖風，屋裏更是擺滿了冰塊降溫，舒適極了。
而今，整個淺雲居的奴仆全都是南宮婧的人。
至於那些各方各院安插進來的眼線，全都被雲和維以伺候不當為由每人打了十幾板子，趕去了京城郊外的莊子上。
“郡主，那兩個妾室的底細都已經查清楚了！”
這時，林嬤嬤從外麵進來，將一本冊子攤開放在南宮婧眼前。
“這些都是奴婢的兒子去辦的，他別的本事沒有，查人這一塊很是得心應手，郡主隻管放心用。”
“能在深宅大院裏站住腳的，都不簡單！雲家四處充滿危機，即便是身份卑微的妾室，也不能放下戒備。”
南宮婧緩緩睜開眼皮，說。
但對於冊子卻隻是淡淡瞥了一眼，並未將其拿起來細看：“林嬤嬤，我這會兒有些倦懶，你直接給我複述吧。”
林嬤嬤也不推脫，幹脆利落地陳述：“憶桐被父母賣給了人牙子，過不久又被雲家買進來的下人，頗有三分姿色，雖有點小聰明但掀不起什麼風浪。”
“她唯一的優勢便是身子好，隻被二爺寵幸了一次便有了庶長女。”
“但二爺並不喜歡她，即使生了孩子也還隻是個通房，這麼些年一直沒變過。”
“說來算是良妾。”
“因為桐姨娘拖累了二爺議親一事，讓二爺的名聲變得更差，所以老爺和夫人很是厭惡桐姨娘。”
“在桐姨娘生完孩子沒幾日，便被強行灌了再也無法生育的涼藥。”
“這事，雲府上下有不少老人都知道。”
“這十年，桐姨娘和巧簌姑娘（雲淮和憶桐的女兒）的日子並不好過，府裏上上下下都欺負她們娘倆兒。”
“導致了巧簌姑娘從小就性格懦弱，不管做什麼事情都畏畏縮縮，每日也和奴仆們一樣要幹粗活。”
“也就是郡主嫁進來以後，改善了娘倆兒的用度，派了人去伺候，這才讓她們沒再日日幹活。”
“可府裏的下人依然對桐姨娘擺臉色，說什麼通房也是半個奴才，根本算不得主子。”
“還說您撥過去的丫鬟是伺候巧簌姑娘這個主子的，桐姨娘不過是沾了光。”
——
“柳姨娘是賤妾，她本名叫柳含煙，曾是常州一家青樓裏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