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到底是誰為非作歹,倒還有待商榷!
但既然這肥胖縣丞膽敢肆無忌憚,隻怕早已暗中和鎮獄司達成了共識,如此一來,可真就無人能夠製衡於他了!
在民間層麵,他能夠調動官府資源,對一切敢反抗之人,進行毫不留情的鎮壓打擊。
而在官場層麵,鎮獄司乃天子直屬,可先斬後奏,任何官員都畏懼和鎮獄司打交道,所以哪怕有反對之人,也不敢輕易和這位縣丞打擂台唱反調。
無人能製衡,難怪囂張跋扈至此!
被稱作“古銅章”的中年男子,聞言也不說話,隻是灰白色的眸子裏,忽然仿佛有了光彩,整個人從頹廢沉默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
他抬頭朝上一看。
被他的眼神盯上,柳思煙和柳念臣兩姐弟,都同時心裏一寒。
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神?
灰白色的眼瞳之中,仿佛沒有眼珠和眼白之分,渾濁一片。
所謂眼睛乃心靈之窗戶,一雙渾濁冷冰的眼睛,則好像徹底蒙蔽了心靈,杜絕了感情。
隻剩下純粹的冰冷和殺意,在眼皮翻動之間,洶湧而來!
一個眨眼的功夫,
就見這瘦削中年男子,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之時,已是高高躍起,來到了柳氏姐弟和陳牧的頭頂。
“小心,是煆身境大圓滿的實力,不可小覷,念臣,你我聯手,擊退此人!”
中年男子一出手,柳思煙就判斷出來對手的實力。
習武和修道不同,前者永遠注重打磨體魄,修煉實戰功夫,和修道者講究與天地融合不同。
後者注重感悟,放眼長遠,不著急一時之得失,一切隻為長生。
所以在修至元嬰境前,一般同境界的武者,都會對修道之人,在實戰上形成碾壓之勢,而代價就是,將來武者想要打破身體極限,踏碎虛空,求得長生的難度,遠遠超過修道之人!
柳思煙長袖再揮,數條絲帶從她的袖中飛出,如長蛇盤旋飛舞,欲捆住中年男子的身軀。
柳念臣的出手則陰毒很多,直接就是數十枚飛針如梨花暴雨般灑出,每一根飛針的前端,都有碧綠之色,抹上了毒藥,稍微中上一根,隻怕都生死難料!
一者束縛,一者殺招,配合得是天衣無縫。
但出人意料的是,麵對漫天的毒針,中年男子竟是不閃不避,直挺挺地就以血肉之軀,迎了上前。
眼看著數十枚毒針紮入體內,他都渾然未覺,也不受絲毫影響。
柳思煙揮出的數條絲帶,更是被他直接以雙手拿住,捆在一起,雙臂猛然發力。
柳氏姐弟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會不避毒針,猝不及防之下,柳思煙竟是直接被那中年男子以絲帶為引,給拉扯跌落到了一樓地麵。
“砰!”
美婦人身軀重重摔落在地,發出一聲沉悶之響,讓人不由得牙齒發酸,甚至有人都別過臉去,不忍再看。
中年男子一擊得手,腳下虛踏,徑直來到了陳牧的麵前。
他冷聲道:“鎮獄司銅章司使古泉緝拿凶犯,反抗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