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沒有受秦傾雲一拜,隻是輕巧從屋頂上落下,站到秦傾雲身旁。

“秦司使,在下委托你尋的那兩件器物,可有下落?”

陳牧話語中的兩件器物,正是智空方丈所說的兩個密鑰。

一個金剛降魔杵,一副金剛鈴。

這兩個密鑰都被空蟬掌握,應該是藏在悲慈寺的某個地方。

雖然有智空方丈給的念珠,可以就近感應到密鑰所在,但若陳牧和苦聞兩個人去尋,也無異於大海撈針。

況且這幾天的悲慈寺,熱鬧非凡。

驅邪法會出現變故,空蟬的妖法導致有無辜百姓傷亡,這是玄門超凡偉力殃及治下之民,理應由鎮獄司接手案情。

因此鎮獄司的人已經將悲慈寺包圍封鎖,一眾寺內僧人都要接受問話審訊。

但在鎮獄司接管之前,就有城中其他玄門的弟子,已經衝入悲慈寺,找悲慈寺僧人“討個說法”,聽說趁機帶走了不少法器珍寶。

而後又有膽大包天的平民和青皮,趁著眾人撤離,混亂之際,不退反進,在悲慈寺內一陣搜刮搶奪。

整個寺內可謂是一片狼藉。

陳牧尋思在這種情況下,與其他和小和尚兩人親力親為,倒還不如委托給身為銅章司使的秦傾雲更為方便。

於是才有了後續的雙方交易。

陳牧送對方一樁功勞,秦傾雲幫陳牧辦事,各取所需。

“有,雖然悲慈寺一片混亂,但畢竟那降魔杵和金剛鈴,一眼非凡,因此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如無意外,估計道友要尋的這兩個器物,在昨天夜裏,就已經被帶出了城外,不過,我已派人銜尾追蹤,道友無需擔憂。”

竟然已經被人先下手為強,帶出了三棺城?

陳牧心中驚詫,問道:“是誰眼光如此毒辣?”

“說起來,這奪寶之人,道友你也見過。”

“哦?”

“可還曾記得法會之上,兩個南凰州來客?”

陳牧腦海裏瞬間浮現出兩個身影,一個是嘴角有痣的美婦人,另一個是她帶來驅邪的癡呆兒少年。

“竟是他們?”陳牧喃喃自語。

本能地察覺到其中必有隱情。

否則,一個不遠千裏,帶著愛子前來驅邪的尋常婦人,怎麼會在愛子痊愈後,第一時間不是返程歸家,而是在悲慈寺內,搜刮財寶?

還一下子就認出了兩把密鑰,下手精準且快。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陳牧眸光微微顫動,正好,他還有關於三年前菀城鬼疫之事,想要詢問那對母子。

本想等忙完手頭之事再去辦,如今看來,卻是能稍稍提前了。

“我親自去追。”陳牧說道。

“親自去追?”秦傾雲挑了挑眉,看向陳牧的眼神帶有深意。

“也好,我給你一道令牌,沿途所有官驛都可入住、換馬,除此之外,鎮獄司的探子會在路上留有記號,你追尋記號就能很快趕上。”

秦傾雲朝陳牧拋來一枚銅質令牌,方方正正,上麵浮雕獸紋,栩栩如生,中心刻有“鎮獄司”三個大字。

“好。”陳牧將令牌懸在腰間。

又向秦傾雲仔細詢問了鎮獄司探子記號相關之事,掌握其中訣竅後,便準備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