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把玩著九麵小旗,饒有興致。
他對外物的渴望向來不高,也許和師父德陽子從小的培養有關,做的功課大多是散財布施的善舉。
久而久之也就讓陳牧養成了注重自身內在,甚少依賴外物的習慣。
特別是在劍池收獲十二柄頂階寶劍後,他更是幾近無所求的狀態。
反正手上已經有最好的東西了,貪多必失,過猶不及。
而且無論是靈劍峰還是伏魔寺,雖然都擺出一副任君采擷的開放姿態,但陳牧心裏門清,世上哪有那麼多無償之饋贈?
一切皆暗中標注了價碼。
一旦他接受靈劍峰的修行資糧,就等同於承擔起一名上清宗真傳弟子的義務,來去不得自由。
伏魔寺智空方丈的饋贈也同樣如此,至少放眼當下,所謂的佛窟之行,還在模棱兩可之間。
而一旦他在伏魔寺內取了任意藏品,這佛窟隻怕是不去也得去了。
但【天風霜殺陣】不一樣。
一來這陣法和他十分匹配,原本要布下此陣,需要有至少九名修士,各執天、地、風、雨、日、月、雲、雪、霜九麵陣旗,分作陣眼,才能完成。
可他偏偏劍匣內,就有整整十二柄寶劍,而且都是蘊養有劍靈的頂階存在。
完全可以憑借一己之力,分出九柄寶劍,各攜陣旗,去完成【天風霜殺陣】的布置。
且成型極快,又兼具隱蔽之效,麵對強敵之時,也許能建奇功也說不定。
最主要的是,拿這套【天風霜殺陣】,全然不需要欠下人情,也無需擔上什麼責任。
是少數能讓陳牧心動的寶物。
東瀛子要知道陳牧此刻內心的真實想法,估計給他立長生牌日夜問候的心思都有。
“交出來吧。”陳牧忽然開口道。
“什,什麼?”
東瀛子站在院落內,抬頭仰望坐在屋頂上的陳牧,感覺自己快瘋掉了。
那玄衣少年就像個披著人皮的惡鬼一樣,每冒出來一句話都能讓他心肝兒一顫。
“這法陣的口訣和相應煉製法門,交出來。”
此時陳牧已經通過簡單的真元煉器之術,把東瀛子留在陣旗上的印記清除。
但清除歸清除,想要將陣旗用得順手,還是得要配合相應的口訣和法門,才能如臂指使。
否則的話,就隻能以高超的煉器手法,將原本鍛造者留在陣旗中的禁製規則抹除掉,替換成一套新的禁製規則,才能達成同樣的效果。
以陳牧目前粗淺的煉器水平,顯然還不能完成這種高難度的任務。
東瀛子尤為不甘,若真將訣要交出,這套珍貴的陣旗,就真成為他人之物了。
和把自家娘子拱手相讓有什麼區別?
“小友,這口訣和法門,何等珍貴,我都藏在了東功山的洞府內,可容在下前去取來?”
東瀛子眸中精光一閃。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若少年真同意放他回洞府,那他就連夜帶上這些年搜刮而來的財寶,遠走高飛,先避開幾年風頭再說。
陣旗暫時沒了也就沒了,隻要煉製的法門沒有被對方得到,將來未必沒有物歸原主的機會。
退一萬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