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防盜門,李小小就見到了於宗景的母親——唐正惠。
唐正惠五官端正,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明豔的大美人。
她見到了李小小有點拘束,李小小露出人畜無害的笑道:“宗景喝多了,我送他回來。”
說著把人攙扶了進去。
唐正惠趕緊打開於宗景的房門,李小小將人放在床上,就看到對方細心地給於宗景脫掉鞋襪。
事後唐正惠不好意思笑笑:“李律師,我這就給你去泡茶。”
李小小沒有拒絕,接下來才是正題。
李小小落坐破舊的沙發上,上麵鋪著米白色的粗布。
剛坐下,整個人就陷了進去,顯然這底下是空心。
李小小隻能移了移屁股,找到了實心的地方。
唐正惠出來就見到坐沙發的李小小,瞳孔有那麼一刻的慌張,眼神快速掃了一眼剛剛李小小坐過凹陷下去的地方,又收了回來。
“這茶是去年的,李律師不要介意。”
“自然不會,不過於夫人我們長話短說,我是受宗景的委托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他委托了什麼?要了解什麼?”唐正惠一臉茫然,顯然不明白她兒子有什麼事好委托的。
李小小將先前的說辭說了一遍。
唐正惠聽完卻毫不猶豫拒絕了,“這事都過去這麼久了,再說當時他父母都賠禮道歉了,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雖然她極力假裝鎮定,但聲音都在顫抖。
顯然她是知道真相的。
這個被他們幾人藏起來的真相。
李小小端起茶,聞了茶香,突然來了一句:“於夫人對你丈夫的死似乎很高興。”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唐正惠的聲音高了點,於宗景房間傳來翻身的聲響。
唐正惠又立馬降下聲音道:“李律師,請回吧!”
李小小起身,唐正惠也起身,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門邊,突然李小小轉身就將唐正惠壓向了牆麵,手捂住了她的嘴。
唐正惠好看的眼睛裏都是恐懼,不知道為什麼李小小會突然發難。
李小小隻是貼近她耳都道:“人在做,天在看。於賓宏自己種的因,現在得到了結果,他是死有餘辜。
不過你這個幫凶,真的能心安理得的過一輩子嗎?
藏在沙發底下的東西現在就在我的公文包裏,你說我要不要交給警方?”
唐正惠眼淚撲簌簌地掉,流在了李小小手上。
李小小厭惡地將手拿開,這回唐正惠卻不叫了,隻是壓低了聲音道:“你到底想幹嘛?”
顯然還是害怕被於宗景聽到。
“我們換個地方。”李小小說著率先打開防盜門出去。
唐正惠連拖鞋都沒換就跟著出來,隻是拿了一旁的鑰匙。
兩人一前一後,隔著兩米的距離走著。
終於李小小進了一間咖啡館,要了間包廂。
兩人落坐後,咖啡就上來了。
“你到底想幹嘛?”唐正惠再次問。
李小小搖頭喝了加奶的咖啡:“我不想幹嘛,隻想知道魏震海他母親的下落。”
聽到魏震海這個名字,唐正惠臉上又閃過一抹複雜,“我不知道。”
“你是要我去警察廳問嗎?”李小小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唐正惠喘了幾口粗氣反問:“你憑什麼認為我知道魏震海母親的下落?”
“今天法庭上程泰對你口語‘拜托了’當我眼瞎不成?”
唐正惠這才頹廢地靠在了後麵的沙發墊上。
一臉灰敗道:“你到底都知道了多少?”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現在你隻要回答我魏震海的母親在哪?”
唐正惠緩緩說出[西河精神病院]。
李小小起身要走,卻被唐正惠拉住了手。
李小小轉頭看向這個一臉惶恐的女人,隻聽她哀求道:“把東西還我。”
李小小抽回手,“我根本沒拿。”
說著就走了,留下呆落木雞的唐正惠。
回到車上的李小小從公文包取出剛剛在他們家沙發下拿來的照片。
上麵都是男童的赤身照,男童臉上有慌張,祈求,痛苦,還有絕望。
這些男童裏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容。
李小小煩躁地吐出一口長氣,這個世界上惡魔太多。
看了看時間,太晚了,這才歇了去探監的心。
回到家辛嵐如已經將李適的行李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