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連房草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內心的想法居然一語成讖。
李天驕和環爾被送回陳府,陳儀還特別交待讓李天驕從正門進去。
魏氏從昨天陳儀去外室那沒有回來,就已心生不滿。
現如今知道那外室子被接了回來不說,還是從正門進來的,擺明了告訴她要承認這個庶子。
心中鬱結,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這要是讓她的手帕交還有朝中貴婦知道了,還不得笑死她。
居然連一個外室都搞不定,連孩子都活到了三歲。
光是想想她們譏諷的嘴臉,嘲弄的話語,他們陳府成為茶餘飯後的閑談,這心火就不斷往外冒,嘴角都起了泡。
“我說夫人,你何必這般生氣?一個外室子罷了,在外麵你可能還不好動手,這進了府裏,要圓要扁還不是您說了算?”一直伺候魏氏的花嬤嬤給其端來一碗降火的黑色涼茶。
魏氏接過“呱呱呱”盡數灌下,一張臉皺成了苦瓜。
花嬤嬤見藥喝完,立馬給魏氏塞了一顆蜜棗。
魏氏麵部表情才得到了控製。
她也隻有在花嬤嬤麵前才如此失態,在外人麵前,包括她的夫君她的子女,她一向是端莊大方,榮寵不驚。
魏氏歎了口氣道:“花嬤嬤又打趣我,這人要是沒進來,我方有動手的機會。可惜了‘蓮心’昨個兒才去買的毒藥,還沒來得及動手。
這小的進了府,如果很快就暴斃而亡,別人用腳趾頭想,即使真的跟我無關也隻能與我有關。
這種把柄是萬不能送到旁人手中。
這小子不僅不能死,還要活得[出眾]才行。”
花嬤嬤又給魏氏擰了帕子,魏氏接過擦了擦嘴。
“夫人的意思是?”捧殺。
這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多了去了,何必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哼哼…”魏氏冷笑兩聲道:“他人到哪了?”
“回夫人,正在前邊等候。”
“那就讓他繼續等著吧,這一大早爬起來,我頭疼的很,再去休息一會兒。”
得了命令的花嬤嬤“是”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魏氏則真的躺著睡起了回籠覺。
李天驕從正門走了進去,還不待她詢問接下來的事宜。那名稍微年長的丫鬟道:“三少爺,我們現在要去拜見夫人。”
“我該喊什麼?”李天驕很真誠地望著她。
“三少爺見了夫人喊母親或夫人皆可。”心中鄙夷李天驕是從窮鄉僻壤來的。
連人都不知道怎麼叫?
身為一個現代人,莫說弄得清古人地位的稱呼,她就連現代七大姑八大姨都認不全。
過年走親戚,要不是她爸媽提前知會接下來去誰家叫什麼,她連動腦思考待會兒怎麼打招呼都費勁。
如果爸媽不再一旁提點,她稱呼不上來的,全部點頭表示問好。
隻要有長輩叫她的名字,她笑臉迎人就對了。
而且這種情況還不止發生在長輩之間,就連同輩的那些‘表哥表姐,堂哥堂姐…’兒時很多認識的人也都隻剩尷尬。
大體記得,小時候大家一起玩過。
再加上她近視,一米以外人畜不分。
‘高傲’成為了她代名詞,想想都覺得難過。
她明明挺平易近人和熱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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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的攻略時間隻剩兩天,李天驕就有些急躁起來。
跟著丫鬟七扭八拐,終於到了魏氏門外,卻被一個滿臉褶子的嬤嬤告知:“夫人頭疼,正歇著。”
擺明就是一個下馬威,讓她等著。
她可憐的小短腿,又得受累了。
這一站就是一個時辰,魏氏終於大發善心讓她進入。
李天驕見到魏氏第一眼就是——怪好看的。
隻見魏氏麵龐圓潤,看起來大氣非常。
娟秀的彎眉下有著一雙眼若流星的大眼,黑白分明,看上去毫無心機。
柔順的長發,高高挽起,隻有幾縷碎發垂落白皙的麵龐,細細看去人比花嬌。
穿著一襲淡紫色凝針繡紨布廣陵和綠藍排繡春滿園羅直領。
耳上鑲嵌矽孔雀石耳墜,雲鬢別著純金青鳥。
像她們這種地位用什麼樣式的頭釵也是有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