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心中的憤怒,李小小停下腳步,轉身瞬間臉上的怒容已然消失。
“請問大人,小女子可以離開了嗎?”李小小穿著男裝,但無人詬病。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何生秋也不是一個昏官,捏了捏發愁的眉鎖不耐煩地揮揮手。
李小小這才拉著顧風一起走人。
路上李小小一語不發,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顧風的馬後。
路途遙遠,間隔很遠才有官方驛站,這驛站也不是誰都能住的,要麼有權要麼有錢。
如果不是跟著顧風,李小小恐怕剛進驛站就會被人轟出。
馬兒跑累了,兩人才停歇下來,顧風想得很周到,備好了幹糧,打開油紙還有香噴噴的烤鴨。
顧風好酒,給自己備了好幾壺,那腰間掛著的水袋裏麵全是酒。
李小小淺嚐一口,辣味瞬間直衝天靈蓋嗆了她鼻腔猛咳。
這就是濃度較高的白酒,和她想象中的清甜米酒不一樣。
她突然間好想念奶茶、雪碧、可樂、芬達!哪怕是一杯黑咖啡也行。
腦中以前看小視頻學到的知識突然就冒了出來,她想她能在這個時代喝上雪碧。
於是路過鬆樹時開始狂薅鬆針,將那一整棵翠綠色的鬆針都給薅禿了。
顧風看著李小小上下來回跳動著拔鬆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姑奶奶又是抽了哪門子的風?
想起他阿娘被阿爹氣著了,也是將院子裏阿爹辛苦種植的名貴花朵全部給拔了。
想來她這是在發泄心中的怒火吧!畢竟無緣無故被人懷疑,是誰心裏都不得勁。
李小小在顧風麵前沒有暴露自己儲物袋,所以拿了一條幹淨的布將這些收起來。
“你裝這些東西作甚?”
李小小白了他一眼,“虧你家還是濟世堂,居然連鬆針是藥材,具有祛風燥濕、殺蟲止癢以及活血安神等功效都不知道?”
顧風沒想到她還懂這,難得露出憨態可掬的一麵:“我家會看病隻有我爹和小妹,我根本就不是學醫的料。”
李小小聽到‘小妹’這個字眼忍不住問:“你家小妹叫什麼名字?”
顧風沒想其他:“單名‘珠’,珍珠的珠。”
李小小:……顧珠?
這名字怎麼聽上去也這麼奇怪?
顧風還得意笑道:“我小妹比我小十歲,這名字還是我求著阿爹準許我取的。”
李小小:“還是你阿爹有文化。”
顧風沒聽出來李小小反諷,還是咧著嘴道:“好久沒見我小妹了,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想來應該是亭亭玉立,畢竟我長得也不差。”
李小小從馬身上解下水囊給自己喝了一口:“你到底多久沒回家了,連你妹妹的樣子都忘了。”
“我走時,小妹才三歲,如今十二年過去了自然不知她長何樣。
平時都是娘親與我書信往來,我這才知曉她已成為了一名醫者,繼承阿爹的衣缽。”說著眉梢都帶了幾分溫柔。
李小小又忍不住羨慕了,她也想要哥哥。
記得小時候她與鄰居家的小孩打架,當然打贏了。還沒得意多久那小孩轉頭回家就找了她哥把仇報了。
她哭喪著臉回家,對著老媽一陣輸出:“媽媽!我也要哥哥!你立馬給我生個哥哥!!”
搞得大家哭笑不得,在知曉再生一個孩子自己隻會是姐姐後,她就打消了讓老媽再生一個的念頭。
不過生孩子這件事,還是老爸老媽自己決定。
來這裏這麼久,她已經很少想念老爸老媽了,想來他們也是吧!
心情頓時晴轉多雲,顧風回頭看到李小小一臉冷漠,把想炫耀妹妹的話給憋了回去。
李小小一言不發許久這才問:“你十幾歲就離家是去幹嘛?”
顧風豪氣抹了一把嘴巴,將嘴邊的酒水擦去:“當然是闖蕩江湖,行俠仗義!”
“那天和你比鬥的人是壞人不成?”
“那倒不是。”顧風都不好意思說:他們是‘南公良,北顧風’,還手持天下人人眼紅的‘龍淵刀,白虎劍’!
在李小小手裏一招都過不了,就連那所謂無堅不摧的寶刀連她手皮都沒割破就斷了。
顧風隻要想想就臊的慌,丟人,太丟人了!
“那你們幹嘛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