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罕隨後就來到皇宮,找皇後商量對策。
皇後現在的情緒,也是一落千丈,見耶律罕來了,命太監宮女們看好別讓人進來。
耶律罕對皇後說道:
“皇後娘娘,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呀。如果皇上真的讓範遙認祖歸宗,就等於了昭告天下,他才是皇位的繼承人。他要是上位,你想想我還有活路嗎,他不第一個拿我開刀才怪呢。”
皇後聽他說完,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說他上位了不放過你,他難道能放過我嗎。這都是你用人不當辦事不力,留下來的餘患。你要是一次性把他鏟除了,皇上雖然一時不高興,但生米煮成了熟飯,他也拿我們沒奈何。現在留下這個禍害,真是讓人坐臥不安哪。”
耶律罕對皇後說道:
“正因為如此,我才過來找您商量個對策。我們不能坐等皇上,把他接進宮裏認祖歸宗。咱們還是要想個辦法,把他給除掉才行。”
皇後站起身來,在耶律罕的麵前走來走去,耶律罕的目光也一直追尋著他。
皇後停下腳步,看著他說道:
“現在的範遙,別說我們去殺他了,是他恨不得提刀把我們給殺死。我的腦袋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法子來,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還是你多動動腦子吧。我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皇上絕對對他實施了保護措施。再想對他動手,無疑於自掘墳墓自投羅網。我要有好的辦法,就不會寫信給你了。範遙進宮的時刻,就是我們出局的時候。現在是施展你手段的時候,我倒想看看你,怎樣來破眼前的這個困局。”
耶律罕也是一籌莫展,他現在手裏的籌碼隻有軍隊。但如果真到要拿軍隊跟皇上講條件的時候,那就是背水一戰,再也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了。
耶律罕想到這裏,對皇後說道:
“皇後你可以去聯係朝中的老臣,隻要皇上提出來要範遙回歸認祖歸宗。就聯合他們,讓皇上收回他的承命,隻要能在這一關上阻止住他,他就永遠當不成太子,更別提別的了。”
皇後現在也是黔驢技窮了,她對耶律罕說道:
“皇上要是真的下定決心立範遙為太子,即便是滿朝文武勸阻,恐怕也是無濟於事,你的想法固然可以一試,但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再不行,就隻能是把你的軍隊拉過來逼宮了。如果橫豎是個死的話,就不如搏一搏,賭贏了你可以直接把皇上拉下馬來,跳過太子你當皇上。賭輸了你不但這些年得到的權勢毀於一旦,恐怕連性命也是難保的。你回去再深思熟慮一下,到底要怎麼做。我這裏等你的消息。”
範府裏現在整個都是陰氣沉沉,院子裏擺滿了棺材。範遙披麻戴孝跪在母親的棺材前。
他已經連續兩天兩夜跪在這裏沒有動了,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這巨大的打擊,讓他一時間緩不過神來,不知所措。
江辰陪在他的身邊,給麵前的火盆裏,不斷的放著紙錢。
他抬眼看著宛如木雕一般的範遙勸說道:
“範遙,你這兩天不吃不喝的就這樣跪著,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呀。你現在是這個家裏,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人。他們的後事也等著你去給他們操辦。他們活著的時候,沒有被歲月溫柔以待。現在以這種悲慘的方式離開了。你就忍心讓他們永世不得安寧嗎。我知道你的心已經被撕裂了。但你還是要打起精神來,先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此時的範遙,心裏的承受能力已經崩潰。他對不起麵前躺在棺材裏的所有人。要不是因為他有個特殊的身份,他們還會幸福地生活在一片簡單的祥和裏。兩個哥哥也會看著他們的兒女,快樂的成長。母親也會在他的陪伴下,安渡她的後半生。
而所有的幸福,都已經成了過往的雲煙,在那個風高月黑的夜晚,嘎然而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