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五年春,此時離那場戰亂已經過去了六年。曾經破敗不堪的王朝也在一代女皇林魅的管理下變得逐漸繁榮起來,而此刻皇城大街上一群閑來無事的民眾正圍在一位說書人的攤前,隻見說書人折扇徐徐展開,驚堂木那麼一拍,一張巧口便開始將那二十年前的往事娓娓道來。
“話說那二十多年前的當陽王朝可謂是鼎盛一時,當年天武大帝隻消三年便完成了整個大陸南部的一統,甚至連那北戎各部族都要向他俯首稱臣,當陽朝可謂是盛極一時。可不曾想人有旦夕禍福,天武五年的那場皇宮內的決鬥,徹底將這個繁榮的皇城送入了萬劫不複之地……“
天武五年,此刻天武帝林震濤正持劍端坐在宮廊正中央,一對虎目不時地盯著遠方,緊皺地眉頭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煩。而奇怪的是整條宮廊就他一人獨坐,身邊莫說保護,就連一個侍奉的宦臣都未曾有。
忽然一名身著墨衣的老者從城牆上飄然而下,如那隨風而下的落葉般,竟沒有帶出一絲的聲響。當他剛踏上宮廊,端坐在正中的林震濤眼神變得炙熱起來。隨著林震濤的起身,身下的座椅忽然化成了齏粉。而那名老者也沒有上前,二人就這樣隔著一段距離遙遙相望。半晌後,林震濤開口說道。
“沒想到一代劍聖竟如此張狂,隻身一人便闖入了我這層層包圍的皇宮之中,甚至還未曾出手一次。看來我那些酒囊飯袋遲早是要換掉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闖進來了都不曾知曉。”
墨衣老者微微一笑,隨即搖了搖頭說道:“陛下大可不必這般,今日便是你請在下前來你這巍峨森嚴的皇宮內。若非陛下授意,想來就算是我硬闖這皇宮怕也是要曆經數場大戰的。”
“哈哈哈……”林震濤一聲狂笑,“你我同為神武境,我身邊那些個廢物可沒有人能夠攔住你這個當世劍聖。此番全朝通告尋你前來也隻是為了一句話,當初與你所聊之事你可曾考慮一二?”
墨衣老者深吸一口氣,然後拱手說道:“陛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我還是那句話,無功不受祿。陛下當年征戰四方時在下可未曾出過一分力,況且在下誌不在朝堂,而今陛下卻要我接受那大司馬的封賞,於情於理都是不合適的。”
“哦?那這麼說來,你依舊要拒絕我的提議了?”林震濤緩緩抽出倚靠在柱上的寶劍,“你可曾知道朕是真的欣賞你,想讓你做朕的大司馬。如今北戎那些個歪瓜裂棗暫且不算,我當陽朝眼下兩大最強的神武境便是你與朕。你隻要肯接受這大司馬之位,甚至朕都可以封你為異姓王,將當陽朝的三分之一全部交予你管轄。到時你我二人聯手再滅了北戎那群蠻夷,整個天下便是你與朕的天下。”
麵對林震濤的誘惑,墨衣老者依舊搖了搖頭,眼神中的那份淡然並未有絲毫消散。眼見墨衣老者如此,林震濤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整個人爆發出一股狂暴的真氣。
“既然你不肯接受朕的好意,那麼朕的皇宮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了。朕今日便要向你這位當世劍聖討教一二,看看你是否真如江湖中那些人說得那般超古冠今了。”
說罷,林震濤朝著老者一劍斬去,一股極其狂暴的真氣瞬間凝聚成劍意刺向老者。而墨衣老者隻是微微一笑,真氣運轉至右手兩指,那股足以斬殺普通神武境強者的劍意便是在林震濤震驚地目光中被老者以雙指輕鬆夾住,不可再進分毫。隻見老者袖袍輕輕一抖,狂暴的劍意便被其抖了出去,身旁的石山群瞬間夷為平地。而巨大的聲響也終於引起了宮內禁軍以及其他人的關注,紛紛朝著宮廊處奔去。
“剛才那聲巨響好像是陛下所在的宮廊處,所有人聽令,不管是什麼,即刻隨我去護駕。”
“可是陛下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要去宮廊處打擾他麼?”
“蠢貨!此時當然是陛下的安全更為重要。你們隻管隨我去護駕,後麵就算掉腦袋也是老子先掉,你們怕什麼!”
而此刻另一邊,麵對剛才墨衣老者的出手,林震濤顯得有些不安起來。他自認為這五年自己除了打理朝政便是潛心修武,已經將神武境修至圓滿,按說這當陽朝上下應當無人是其敵手。五年前自己剛建立當陽朝時也與眼前的這位見麵聊過幾句,當初他一眼便看出這位劍聖的修為跟自己同樣處於神武境。可這才五年未見,眼前之人竟能將他全力發出的劍意輕鬆化解,那他的實力究竟又到了何等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