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安第二天晚上才回來。
他沒敲門，直接打的電話。
“開門。”
奚行衍連鞋也沒穿，舉著手機去開門。
然後被蔣安一把抱起來按到了床上。
蔣安壓著奚行衍沒動，隻有粗重的喘息聲。
奚行衍被嚇了一跳，然後沒動，任蔣安抱。
他自己待在賓館的時候有一種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這種情緒牽扯著他讓他覺得不太妙。
胡思亂想不是奚行衍的風格，但情緒細膩又不是能自己控製的。
蔣安回來是唯一讓他覺得安全的感覺。
如果非要愛人的話，愛蔣安似乎也並不那麼難以接受。
盡管不一定是出於愛情。
蔣安安靜的抱了他一會兒然後鬆開了手。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夥子去人家的工地裏放言以後就是負責人了。
盡管這個小夥子看起來並不好惹。
但是工地上哪個人不是混不吝的。誰會給你麵子。
蔣安廢了許多功夫才勉強壓住那夥人。
以後還不知道有什麼麻煩。
奚行衍的脖子上紅了一片。蔣安撩開他的領子看了看。
旅館太潮了，不幹淨。
這邊氣候也一時讓奚行衍沒法適應。
蔣安悶頭把東西收拾了，帶著奚行衍另找了一家酒店。
稍微上了點檔次。
他這幾天肯定得泡在工地上，隻能抽空去找找租個房子，再給奚行衍辦入學。
這裏環境好了點，蔣安還是不放心，下樓買了新的床單被罩，就打算套上。
奚行衍攔住他拿去洗。
“你洗澡休息吧。”
蔣安倚靠在門框上。
這裏可不是幹濕分離的廁所。
蔣安把短袖利索的脫了，作勢要解褲子。
奚行衍揉搓著床單沒抬眼，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蔣安把手放下，過去要抱他，被奚行衍錯過身子。
“先出去，我來洗。”
“不用。”
奚行衍拽著床單不放手。
“阿衍，聽話。”
“如果我做你男朋友是不是就可以不出去。”
蔣安妥協的鬆開手。
“我不是要強迫你的意思。”
“我知道，我自願的。”
蔣安想問他是不是出於喜歡，但是他自己心裏明白，不甘心罷了。
他啞聲說道，“好。”
嘩嘩的水聲充斥在浴室，奚行衍沒抬頭，專注的洗著手裏的床單。
霧氣籠罩在鏡子上，看不清自己的臉。
無論是出於感謝或者害怕。
把別人的感情這樣輕賤讓奚行衍不好受。
但他不想在明知蔣安的喜歡下，還理直氣壯的不給回應的享受他的好。
他不是委屈於自己的答應，他為蔣安委屈。
那麼多好的人，他偏偏喜歡自己這麼一個爛人。
他之前的意氣和驕傲慢慢磨滅在生活裏，輕賤自己。
蔣安背對著奚行衍。
他知道奚行衍沒看他。
他不喜歡他，自己用恩情去讓奚行衍不得不答應。
不是他的本意。
他隻想讓奚行衍能快樂些，安穩些。
酒桌上是最容易拉近距離，達成共識的地方。
狗屁的道理。
蔣安酒喝的多了，有兩回也會醉。
半夜醉醺醺的回到酒店，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