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繁華又熱鬧。
位處城市外圍的居民樓,破敗又雜亂。
樓上樓下擺滿雜物,說話的聲音和吵架的聲音以及孩子的哭鬧聲夾雜在一起。
正值夏天,奚行衍匆忙從學校趕回家裏,手上提著一份炒飯。
少年穿著白色的短袖,整個人很單薄,皮膚呈現病弱的白皙。
手腕很細,手上有細細的青筋明顯,白嫩的脖子上有一顆紅色的小痣很顯眼。
長相秀氣,單眼皮,但奚行衍的眼睛看上去很涼薄,讓人看著就生不出來想結交的感覺。
樓下的張大娘出來倒垃圾。
“喲,阿衍,又給你媽送飯啊?”
“嗯。”奚行衍匆匆點頭。
樓道間狹窄,他微微側身才順利在不挨到張大娘的前提下順利通過。
“悶葫蘆。”張大娘在奚行衍上樓之後才小聲吐槽一句。
下午還要趕回學校,奚行衍踩著自行車回來的,這時候渾身是汗,校服短袖被汗浸濕,貼在身上,隱約可以看見少年的輪廓。
他從兜裏掏出鑰匙開門。
他媽媽叫李秀,以前是紡織廠的女工,後來因為過度勞累患了病,如今連床也難下,終日躺在上麵。
“媽,吃飯。”
奚行衍換了鞋,熟練的從餐桌旁拿了個小桌子,走進李秀的房間。
李秀聽見動靜已經艱難地坐起來了。
奚行衍把桌子支在床上,幫李秀身後放了個靠枕。
然後出去把炒飯拿進來打開,又幫她放好勺子和筷子。
“你吃了沒有。”
“吃過了。”
病痛讓這個女人終日遭受折磨,麵上漸漸沒了笑容,話也沒有幾句。
奚行衍也不是話多的人。
說完這句,便沉默下來。
奚行衍不能待太久,不然下午該遲到了。
他和李秀說了一聲,“媽你吃完放在一邊就好,晚上我回來收。”
李秀點點頭。
奚行衍放心的出了門。
外麵太陽正盛,奚行衍的車是個很老舊的黑色大二八,這時候被太陽曬的很燙了。
他顧不得別的,坐上去連麵色都沒改,騎著往學校去。
不遠處有工地施工,大概又要建高樓。
奚行衍在遠處就看見了男人立在工地門口。
他穿著件黑色的短袖,迷彩的工裝褲。
理著很短的寸頭。
人長的極高,目測一米九左右,整個人很壯,手臂上的肌肉把袖子撐得很展。
長的濃眉大眼,很凶,但是很正直的樣子。
皮膚被曬成健康的小麥色,衣服因為在幹活沾了許多塵土,汗水從額頭滴到下巴上。
奚行衍在快接近他的時候刹了車。
男人往前走了幾步,把手裏的盒飯和綠豆沙掛在他車把上。
“蔣安,明天別給我送了。”
“嗯。”蔣安悶聲說完,轉身往工地走。
奚行衍知道他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明天他還得在這兒等。
但他現在沒空和蔣安推脫,再不走該遲到了。
奚行衍今年高二,在七中就讀。
七中地理位置很偏,教學樓破舊的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年齡。
家裏有條件的都去一中,二中上學了。
在七中的大部分是家裏條件一般,甚至是貧困,又或者來城務工的農民工的孩子。還有一些是家裏不管,來學校混個畢業證的不良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