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初年在一旁聽到二人的談話,驚訝道:“你們說誰?”
樓昭忙道:“利州守城之戰時,陛下曾受了傷,得遇一位老道出手相救,那老道神的很,尊稱‘善水真人’!”
段初年慢慢擰緊眉心,心下思量著,師父突然到了京都城,難道是算準了陛下有此一劫嗎?
來不及多想了,段初年衝李院判道:“李院判,可有法先穩住陛下的毒?給我點兒時間,我去請個人回來!”
眾人雖不知段初年在說什麼,但李院判還是認真的想了想,道:“好,微臣試試吧,段大人,微臣隻能爭取一炷香的時間!”
李院判雖不知蕭雲崢到底中了什麼毒,為何會有這種症狀,但暫且穩住他的心脈還是能做的,但也不會拖太久。
段初年點點頭,轉身就要往外走。
“先生!”南姬忍不住喊出聲。
段初年回頭,對上那雙琉璃眸中的期盼與乞求,心頭微微一緊,他點點頭,堅定的看著南姬,道:“娘娘別怕,我會回來的!”
說罷,便疾步衝出了龍帳。
樓昭和沈逸塵對視一眼,也不太明白段初年是去幹嘛了。
南姬蹲在蕭雲崢的眼前,仰起頭看著他,抬手輕輕擦拭著他額頭上的冷汗,輕聲道:“陛下再堅持堅持,先生一定能尋到救陛下的人!”
蕭雲崢隻覺得自己的內裏翻江倒海,不住的有腥甜湧上喉頭,他死命的咬牙堅持著,臉色卻愈漸難看。
李院判為蕭雲崢紮了幾針,穩住他的心脈。
龍帳內點燃了一炷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覺地被那炷香吸引,好似是一種生命的倒計時。
南姬不想一直沉浸在擔憂和緊張的情緒中,起身坐到了蕭雲崢身邊,強扯著唇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道:“陛下還記得嗎?我說會告訴你個好消息的!”
蕭雲崢緩緩點了點頭,也扯了扯唇角。
南姬將手腕伸到李院判眼前,眼神始終凝視著蕭雲崢,話卻是對李院判說的,“請李院判為本宮診個脈!”
李院判都被一係列的變故嚇傻了,下意識的心頭一“咯噔”,怎麼了?娘娘莫不是也中毒了?
忙三指搭脈,稍一愣怔,李院判驚訝道:“娘娘,您有喜了?!已經快要兩個月了!”
南姬看著蕭雲崢,笑著點點頭,道:“陛下又要做爹爹了!”
蕭雲崢的眼眸微微一亮,笑了出來,雖說不出話,但眼神和笑容中的喜悅是藏不住的。
南姬握緊了蕭雲崢的手,認真的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所以,陛下一定要堅持住,為了我,也為了咱們的孩子!”
蕭雲崢努力的握緊了南姬的手,堅定的點了點頭。
樓昭和沈逸塵在一旁聽著,既開心又難過,紛紛垂下了頭,心情極度複雜的瞧著一旁寸寸燃盡的那炷香。
等待總是最磨人的,蕭雲崢的心脈是護住了,可仍在時不時地嘔血,每一回都得嘔出小半碗那麼多,就這麼吐下去,不用等解毒了,他都得失血過多而亡。
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的耐心也被耗到了盡頭。
就在桓王幾近暴走的前一刻,龍帳的簾子被“呼啦”一下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