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強詞奪理!”蕭雲崢無奈又煩躁,一想到南姬壓根不想和他同葬皇陵,他就慌亂又鬧心,多年未曾有過的患得患失的毛病又犯了,連帶著脾氣也上來了。
“我怎麼強詞奪理了?我不想坐那鳳位,不想承擔莫須有的責任,讓自己累得很,難不成陛下還要強迫我嗎?”
“我要想強迫你就直接下旨了,還會跑回來同你說這麼多?”蕭雲崢沉出一口氣,道:“夭夭就是不想做我的皇後,是嗎?”
南姬小嘴兒一噘,道:“在陛下心裏,不是早已將我當做正妻了嗎?又何必計較那些虛名呢?”
“我想讓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邊,受天下供養!”
南姬也有些煩躁了,擰眉道:“你若是個普通世家公子,亦或者隻是個尋常百姓,不是正妻我當年都不會嫁了!如今你貴為九五,你的正妻需母儀天下,我自認沒那麼寬大的胸襟,就安安分分的做個獨一無二的皇妃,不好嗎?”
規勸帝王雨露均沾?待後宮嬪妃親如姐妹?南姬不想給自己沒事找事,掛著虛假的麵具過日子,她做不到,誰能做到誰做去!
兩人都別扭上了,互不相讓。
蕭雲崢一張俊臉也黑了,磨了磨後槽牙,怒哼一聲,轉身就走。
“陛下不吃炮豚了?”
“不吃!餓死我得了!”
“不吃拉倒,我還沒見過餓死的皇帝呢!”
……
蕭雲崢黑著臉,氣呼呼的離開了潮汐宮。
奴才們麵麵相覷,皆垂下了眼眸。
錦洛和柳葉對視一眼,歎了口氣,這倆人啊!真是……這件事,旁觀者清,若說誰錯了嗎?都沒有,隻是各自的立場和出發點不同罷了!
娘娘不想擔責任,不想給如今清淨的日子徒增煩憂,又有什麼錯?她什麼都有了,別無所求,所謂盛極必衰,適可而止,一旦登臨鳳位,不隻是她自己,連帶著忠勇國公府都會倍受矚目,這“矚目”是無上榮耀,卻也可能引來更多的麻煩。
陛下想給娘娘一個正經的名分,更沒錯了啊!許是這名分他早就想給了,隻是當年形勢所迫,不得已隻得封了“皇妃”這麼個位份。
若娘娘封後,夏家便成了新一代的後族,那麼會不會和上官家對上呢?
後宮畢竟還有一位上官氏出身的太後,怎麼也得顧念著太後的感受啊!
往日的情分是一回事,當真牽扯到了家族利益,那就得另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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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姬拍打整理著稍稍淩亂的衣裙,緩緩走出主殿。
錦洛湊上前,低聲道:“娘娘,陛下好似生氣了。”
南姬無所謂的撇撇嘴,道:“氣唄!他是肺魚!”
錦洛“噗嗤”一笑,道:“娘娘當真不介意名分嗎?”
“哪個女子會不介意名分?”南姬瞅了眼依然圍著烤爐架子的三個小毛頭,幽幽道:
“誰生來甘心做妾?若做正妻就要做原配,續弦誰稀罕!可嫁入帝王家就別死抓著這個說事了,平白給自己添堵,這些年我過得順心如意,何必還去計較那些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