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崢卻看都沒看,隻顧著親手為南姬斟了杯茶。
梁之桐心灰意冷的垂眸應聲,道:“是,嬪妾遵命。”
說罷,便如芒在背,再也待不下去了,行禮告退出了太和殿。
剛剛邁步出太和殿,梁之桐的淚便再也忍不住了,洶湧而下。
即便她內心再強大,也受不住此等羞辱,加之太和殿中的氛圍,是她如何都插不進去的,滿心的傷痛與自憐,令她淚眼婆娑,便如此一路哭著回了承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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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相幹的人離開,蕭雲崢含笑看著南姬,道:“夭夭可是生氣了?”
南姬倚靠進軟榻中,微挑眉梢,斜睨著蕭雲崢,道:“生什麼氣?”
蕭雲崢輕歎一聲,道:“我也是瞧著她同你是同鄉,又自請為太和殿整理書房,這才準允她出入太和殿的,當真沒有什麼旁的心思。”
南姬素手抬起,扶了扶發髻,輕聲道:“陛下同我解釋這些做甚?紅袖添香在側,當真心曠神怡,若換做是我,也是樂意的,如此處理起朝政說不準效率更高些呢?”
蕭雲崢被南姬挖苦得苦笑連連,無奈的湊到她跟前,將她拉入懷中。
南姬稍稍用力抗拒,奈何抵不住蕭雲崢的蠻力,他稍一用巧勁兒便將她整個人從軟榻上拽了起來,穩穩當當的坐到了他懷裏。
嘖!這小妮子,細胳膊細腿兒的還敢反抗了?!
蕭雲崢壞笑的看著懷裏的南姬,道:“夭夭別將旁人放在心上,沒地給自己添堵。”
南姬翻了個白眼,道:“那我將什麼放在心上?”
“我啊!”蕭雲崢埋首在她的頸間,鼻尖來回蹭著她嬌嫩的脖頸,厚顏道:“將我放在心上嘛!”
南姬被弄得癢癢的,縮著脖子躲閃,笑罵道:“陛下油嘴滑舌的,竟說些不著調的話!”
蕭雲崢就可勁兒的拱,南姬就拚命的躲,兩人笑鬧著在軟榻上滾作一團,桑彩小嘴兒鼓鼓的吃著桂花糖糕,眨巴著大大的琉璃眸,看著爹爹和娘親玩鬧。
元寶和魏忠皆垂下了眼眸,眼觀鼻鼻觀心,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南姬推搡著蕭雲崢的胸膛,嗔怪道:“陛下,孩子還在呢!怎地如此沒規矩!”
蕭雲崢笑著道:“在夭夭麵前,我要什麼規矩。”
南姬捶了一拳他堅實的胸膛,白了他一眼。
她本就沒生氣,這點子小事兒就生氣?她又不是肺魚,動不動就生氣的!
蕭雲崢攬著南姬倚靠在軟榻中,看著桑彩乖乖的吃桂花糖糕,笑著道:“我正好有事想同夭夭商議。”
“嗯,你說。”
“黃河要進入伏秋大汛了,黃河的治理與防患向來是關係到民生的大事,今年據地方來報,河水上漲比往年更快些,怕有大汛的風險,我想任命一位監察使到利州去監督加固河壩,夭夭覺得朝中誰更合適些?”
南姬挑了挑眉梢,好奇的抬頭看了眼蕭雲崢。
這事兒怎麼會問她呢?她又管不著前朝的事!
但既然問到了她的頭上,南姬當真好生思量了幾許。
其實朝中能任監察使的人選不在少數,例如禦史台的陸譯陸大人,亦或者段初年,官品皆夠了,下派到地方上也都是禦前的紅人,當地官員唯有畢恭畢敬的份兒,絕不敢怠慢瀆職。
南姬想了想,問道:“此番伏秋大汛,陛下將重責交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