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崢眉心擰得更緊了,道:“你看你,我說什麼來著。”說著便將懷裏的桑彩遞給了身邊的奶娘,拉著南姬坐到了軟榻上,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腰肢,輕輕揉捏著。
已過了戌時初,天色早已黑沉了下來,南姬感受著後腰上漸漸穿透了衣裙的體溫,問道:“陛下用過晚膳了嗎?”
蕭雲崢點點頭,道:“在太和殿隨便吃了點兒。”說著,便咂摸了下嘴,“唔……沒吃飽!”
南姬無奈的看著他,道:“陛下真是的,一個人的時候總不好好用膳,這麼不拿自己身子當回事,如何是好?”
說著,便吩咐柳葉,道:“去小廚房看看,我今兒包的小餛飩還有呢!唔……做清湯的便好,切些醬牛肉來,你再去禦膳房看看,讓李大廚看著安排一下就好,夜深了,就不要太多油膩的吃食了,去吧!”
“是,奴婢這就去!”
蕭雲崢一手按摩著南姬的腰,含笑看著她的側顏,她徐徐的吩咐著吃食,是最日常不過的話,卻意外的很窩心。
他自己一人用膳時,就是很湊合,囫圇飽了算完,從不計較哪個菜好吃,哪個菜不好吃,用膳和行軍打仗一般的風卷殘雲。
也許是因為同她在一起久了,他也漸漸地會計較飯菜的口味,卻不會以此來為難禦膳房,不好吃、不愛吃,他便少吃兩口罷了。
終比不過有她的照顧和記掛,簡單的一飲一食都能品出幸福的滋味。
人之此生,何其簡單,一年四季煙火暖,三餐兩人皆安然!
“爹爹!”
桑彩被奶娘抱在懷裏,半個小身子都向前探著,伸著胳膊要蕭雲崢抱。
蕭雲崢笑眯了眼,順勢就將她抱進了懷裏,放在腿上逗弄著,“彩兒今日都做什麼了?可吃飽了?”
桑彩眨巴著一雙大大的琉璃眸,同她娘如出一轍的純澈靈動,看向蕭雲崢時,能把人一顆心都看化了。
“爹爹,壞壞!”桑彩伸著小手,指著在床榻上來回翻滾的文軒。
南姬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片子這麼小就學會告狀了?!
“彩兒,不許這樣說弟弟,否則娘要生氣了!”
南姬輕輕柔柔的一句話,未見發怒,可那雙琉璃眸冷幽幽的瞥了一眼,桑彩便小嘴兒一癟,窩進了蕭雲崢的懷裏求保護。
蕭雲崢看看桑彩,又看看鬧騰的文軒,這孩子是把自己當“驢打滾”了?翻起來沒完啊!
他哭笑不得,好奇道:“彩兒為何說文軒壞啊?”
“沒什麼,小孩子之間鬧騰,彩兒嫌文軒吵。”南姬舒了口氣,倚靠進軟榻中。
這帶孩子確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她這還前呼後擁的有人伺候呢!
平日裏都不需她做什麼事,隻是多陪伴孩子一些,其餘的事都有奴婢和奶娘,可依然會覺得精疲力盡,可想而知尋常百姓家,母親獨自一人領著大的、抱著小的,還要操持家事,該有多辛苦!
蕭雲崢聞言哈哈一笑,看著“啊啊”直叫喚的文軒,嗯,這孩子確實是精力旺盛的有點兒吵人。
反觀文譽,打從蕭雲崢回來,他隻抬頭看了一眼,便又安安靜靜的低頭擺弄著手裏的布老虎,小手摸摸布老虎的眼睛,又摸摸胡子的,自娛自樂,玩得安靜。
蕭雲崢好奇的問道:“文譽一直如此嗎?我好似都沒怎麼聽他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