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的母親慶和公主,一個貴嬪所出的公主,如何和嫡出的安和大長公主相提並論!你當真要比嗎?!你西平王府又有多少兒郎是死在了戰場上?!
“你勾結西域,私販皇產,通敵叛國,還有臉提你的先祖!?異姓王怎麼了!傳到你們這一代,當真是連先祖的一絲血性根骨都丟盡了!遠離京都就天高皇帝遠了?可你忘了,‘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是蕭凰王朝的臣子,首要的一條便是忠君報國!!”
帝王的聲聲質問在偌大的太和殿內回響,震得西平王麵色煞白一片,渾身不住的顫抖。
是啊,他們這一代的異姓王皆是祖上蔭庇傳下來的榮封,不是他們陪著帝王真刀真槍打下來的功績,他們沒有從龍擁護之功,更沒有開疆拓土之勞,帝王又何必顧念著他們那一點點祖蔭呢?
若自己有一身戰功倒也罷了,如南嶽王曾滅了南疆,南嶽王軍的驍勇善戰更是聲名遠播;如北鬥王曾屢次將北漠大軍擋在燕關十六州外,不曾讓北漠的鐵騎踏入中原的疆土;如東玨王多年同倭寇海戰,護渤海海域太平。
可正如蕭雲崢所言,西域相對兵弱,甚少來犯,西平王府最是安逸,且紫宸七郡開通了戶市,促使兩國商貿往來,西平王府喜滋滋的沒少從中撈油水,可謂稱霸一方。
老西平王過世後,西平王府可謂烏煙瘴氣,幾個兒子內鬥,家宅不寧,各房各院妾室姨娘一大窩,成日裏鬧不休。
西平王是慶和公主最小的兒子,母親偏心,獨寵這個油嘴滑舌、頭腦機靈的小兒子,才執意將異姓王的榮封給了他。
可西平王就不是上陣殺敵的那塊料,這麼多年都未正經練過兵,好似當真忘了,異姓王的職責就是鎮守邊疆,兵力才是一切的根基!
蕭雲崢沉出一口氣,看著呆愣的西平王,擰眉道:“西平王玩忽職守,私販皇產,通敵叛國,罪不容誅,著革去異姓王榮封,打入天牢。西平王府即日起遷回京都,抄沒家產,裁撤西平王軍,待西平王一案經三法司審理後,再做量刑定奪!”
西平王猛地回過神來,掙紮著大喊道:“陛下!陛下,微臣知錯了!還請陛下恕罪啊!陛下,陛下饒了微臣吧!”
蕭雲崢厭惡的揮揮手,禁衛軍進來拖拽著西平王,便將他拖出了太和殿。
聲嘶力竭的求饒聲依舊響徹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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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平王一案爆了出來,震驚朝野內外。
蕭雲崢同時下令緝拿漢王!
鬼影司和禁衛軍一道,將漢王府團團包圍了起來。
當樓昭和沈逸塵趕來時,隻覺得整座漢王府都透著一股詭異。
府門大敞著,不見一個家丁奴仆,安靜得好似一座荒宅。
樓昭一手扶在腰間的彎刀上,同沈逸塵邁步走進了漢王府。
入目所見,即便是樓昭,也不禁有些頭皮發麻。
隻見,偌大的庭院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家丁奴仆的屍體,血噴濺得到處都是,染紅了池塘中的瀑布水榭,濺汙了長廊上的雕梁畫棟。
這一片慘烈狼藉中,漢王坐在廊下的台階上,一身白色錦衣都被血染成了紅色,他懷裏抱著一把造型詭異又血汙彌漫的琵琶,正彈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