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姬未發一言,靜靜地陪著他,深知,有時猜想是一回事,可當切實的證據擺在眼前時,又是另一回事。
不管怎麼說,漢王也是他的手足,血脈相連,相信在蕭雲崢的心底,他也不希望漢王是那幕後黑手。
即便漢王同蕭雲崢再無手足之情,他也是蕭凰王朝的親王,受萬民供養,本該以上位者獨有的權力為百姓謀福祉,可他卻做出此等不顧天下安穩、不顧百姓安危之事,實在是人神共憤!
蕭雲崢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問道:“夭夭是如何拿到這些證據的?”
南姬輕聲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咱們去先太子別院過上巳節,我曾經救過的一個鳳來樓的樂伶嗎?彈琵琶的那個?”
蕭雲崢擰眉思索了半晌,好像有這麼個人,可他記不清模樣了,隻是不太確定的點了點頭。
南姬道:“她同漢王有些私交,具體的我就不同陛下細說了,這些信是她偷來的。”
蕭雲崢了然的點點頭,一時也想不明白,一個樂伶為何會偷了漢王的罪證給南姬送來?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破局的關鍵一步!
南姬拉著蕭雲崢的手,啞聲道:“花影墮入鳳來樓賤籍,身不由己,跟在漢王身邊,也並非她所願,她也是個可憐人。陛下,我能不能求你,緝拿漢王時,將花影救出來?”
蕭雲崢反握住南姬的小手,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讓樓昭留心一下,即便她入了漢王府,念在她將功補過的份上,我會給她免去賤籍,放她自由的!”
南姬欣慰的點點頭,若漢王沒了,花影是不是就可以做回夜鶯,簡單快樂的生活了?
蕭雲崢習慣性的將南姬擁入懷中,靜靜地抱著她,神思卻飄遠了,麵色凝重,眉心緊擰,不知在想些什麼。
南姬窩在他懷中,微微抬起小腦袋,看著蕭雲崢愁眉不展的模樣,抬起小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輕聲道:“陛下不要生氣……”
溫熱濕潤的手指觸碰眉間,蕭雲崢笑了笑,道:“夭夭都做娘親了,還這般哄我呢?”
之前南巡時,在墨山鎮,蕭雲崢查了開采玄鐵的駐軍將領程啟山,南姬也是這般哄他的。
他歎了口氣,國之蛀蟲,殺之不盡,斬之不竭。
朝臣也就罷了,漢王可是親王啊!他是先帝的親生兒子,竟也做出此等通敵叛國之事,怎能讓人不寒心呢!?
蕭雲崢輕輕拍了拍南姬的後背,抱著她起了身,道:“夜深了,夭夭早些休息吧!”
南姬抬起手臂勾著他的脖頸,道:“今日是桑彩百歲禮,陛下喝了酒,也好好休息,天大的事,也得等明日休息好了才能處理啊!”
蕭雲崢勾唇一笑,吻了吻她的額頭,同她一起上了榻,擁她入懷,啞聲道:“好,那咱們一起睡!”
說著,便闔上了雙眼。
隻要有她在身邊,隻要她肯一直陪著他,他的內心便充滿了力量,是一種為了給她拚一分安穩、打一片天下的力量,驅動著他勇往直前,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