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昭慢悠悠的晃出來,收起彎刀,環臂抱胸,不屑的輕嗤一聲,道:“怎麼?憋了多日是憋不住了?想在長公主百歲禮當天再鬧出點兒‘妖神作祟’的事兒?老子可等你好久了!就因為你,這大喜的日子,老子連口酒都沒喝上,你說該怎麼補償老子?”
說著,樓昭便笑眯眯的蹲在了黑衣人的麵前,看著他黑紗覆麵下唯餘一雙眼睛狠辣又淩厲。
樓昭笑了笑,道:“喲!嘴還挺硬?”說罷,他反手握彎刀,輕巧又利落的一挑,瞬間挑斷了黑衣人一隻手的手筋。
“啊!!!”黑衣人疼得喊出聲,卻又極力克製著,聲音死死的悶在喉頭,如猛獸的怒吼。
樓昭笑意陰柔,抬手扯掉黑衣人的麵紗,如他所料,此人麵生,幕後黑手又怎會找個熟臉作案呢?
樓昭也不急,笑著道:“不嘴硬了?肯出聲了?那就好!走吧,鬼影司轉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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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潮汐宮中很安靜,鬧騰了一日,桑彩早就在奶娘的安撫下睡了。
南姬端坐在軟榻上,一直在翻著花影給她的那些信箋,越看眉心越緊,越看心頭越沉。
這一堆信箋不是連續的,許是花影怕被發現,沒有全部偷出來,隻偷出來了幾封,是以這些信箋的內容有的好像隔了數月,中間並不連貫。但隻幾封也足以讓南姬猜出大概,曾經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如今都有了確鑿的證據!
這些信箋中,有一封很突兀,紙張和字跡都與其他不同,若說其他字跡是西平王的,那麼這封信明顯出自女子,字跡雋秀清麗。
信上曝光了她南疆皇族後裔的身份,還具體的說明了夏知行是在何年何月何日將南姬抱回了夏家,實在是相當隱秘又鮮為人知的細節。
南姬看著那封信,眉心就擰了起來,慢慢勾起了一抹冷笑。
“柳葉。”
一旁正在更換香爐中香料的柳葉,抬眸應聲道:“娘娘,有何吩咐?”
南姬將手中那封信遞到她眼前,道:“你看看,這是誰的字跡?”
柳葉好奇的接過來,娘娘在辦正事,哪裏有她多嘴的份兒?況且,這不是很重要的證據嗎?她又哪裏會認得旁人的字跡?
可柳葉還是聽話的接過南姬手中的信,稍一端詳便驚訝道:“娘娘,這、這是若依小姐的字跡!”
南姬唇邊的冷笑更深,一手敲著桌案,點頭道:“我果然沒看錯啊!”
錦洛聞言也湊了過來,擰眉道:“當真?可是……若依小姐怎麼……”會給漢王寫信?
柳葉又看了兩眼,認真道:“奴婢沒有看錯,奴婢自小陪小姐出入家學,奴婢雖字認不全,但卻認得各位公子小姐的字跡,這就是若依小姐的字,她願臨摹歐陽大家的字帖,有幾個字特別好認。”
南姬冷笑兩聲,眯了眯眼眸,道:“我之前還在想,有心人在城中惡意殺人,企圖掀起‘妖神’的輿論風波,可前朝怎會無緣無故的扯到我的身世?他們又是如何知曉的?鬧了半天,幕後惡虎的身旁還有這麼隻上躥下跳的醜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