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如時來將桑彩抱走了,奶娃娃抱在懷,喜得她是見牙不見眼。
桑彩不認生,誰抱都樂,特別討喜。
一眾奶娘隨行伺候,萬無一失。
桑彩的百歲禮很順利,蕭雲崢還特意尋了鳳來樓的樂伶們入宮獻藝,席間一片和樂融融。
不管是誰,都鉚足了勁兒將成籮筐的吉祥話獻於這位王朝的長公主。
桑彩全程窩在上官太後的懷裏……哦,黎曼食言了,她倒是想一直抱著這個小可心兒,但沒搶得過太後娘娘啊!
小小的人兒歌舞是看不懂的,隻能看到眼跟前的東西。
桑彩看著上官太後那衣襟上掛著的墜子亮晶晶,拿起便往嘴裏塞。
嚇得上官太後緊張的哄道:“乖乖,這個可不能吃!”
她生怕桑彩不如願了會哭鬧,擔心的看著懷裏的奶娃娃。
誰知,上官太後說完不能拿以後,桑彩便乖乖的不拿了,又自顧自的揮舞著小手自娛自樂。
喜得太後合不攏嘴,連著親了桑彩好幾口。
奶娃娃精神短,沒過一會兒便打著哈欠,揉揉眼睛,睡了過去。
奶娘們本想將熟睡的桑彩抱走的,奈何上官太後喜歡得不肯撒手,竟累得她老人家就這般抱著桑彩吃了頓宴席。
|
南姬安然的待在潮汐宮中躲懶,不必看娃的日子,偷得浮生半日閑。
算計著桑彩的百歲禮快結束時,南姬突然聽守門的禁衛軍傳話,說有人求見。
禁衛軍們也是難,本來封禁宮闈是誰也不能見的,奈何這黎妃娘娘隔三差五的來送東西,這也就罷了,人家協理六宮,總得照顧好各方。
可陛下都大搖大擺的來去,鬧得禁衛軍一頭霧水,這門到底是看還是不看啊?
可下令封禁潮汐宮的是上官太後,無太後懿旨,他們不敢輕易撤了,再說陛下也沒讓撤,搞得禁衛軍們都懵了,他們到底是來看門的還是來看守的?
是以,今日有人在潮汐宮門前求見容歡娘娘,禁衛軍思量著,還是進來通稟一聲,若娘娘要見,他們也不攔著了。
南姬有些好奇,誰要求見她?
“可知是什麼人?宮中人?”
進來傳話的禁衛軍搖搖頭,恭敬道:“卑職看著像是鳳來樓的樂伶,來人抱著一柄琵琶!”
南姬恍然想起了一人,笑道:“勞煩讓她進來吧!”
“是,卑職遵命!”
不消一會兒,南姬便見到了花影。
她抱著那柄名叫“寒月”的鳳頸琵琶,施施然的邁步走進潮汐宮主殿,端然行禮,道:“奴家花影拜見容歡娘娘,恭祝娘娘長樂未央,千歲金安。”
“起來吧!”南姬溫和的笑著,點頭道:“謝謝你今日進宮為長公主恭賀百歲禮。”
花影慢慢抬起頭來,看向端坐上位的南姬,眼神中盡是欣賞與豔羨。
她在打量南姬的同時,南姬也在打量她。
想來也是許久未見了,可看著看著,南姬便察覺到異樣了。
打眼一看,花影還似曾經一般,額間貼著紅梅花鈿,眉眼清雅秀麗,可曾經那雙清透的眼眸中卻含著濃濃的愁緒。
細觀花影的脖頸處纏著一條很突兀的絲帶,本朝女子多披帛搭臂,絲帶哪有纏在頸間的?
且花影明顯消瘦了不少,本來就不算豐腴的體型好似瘦了一大圈,鎖骨高高的隆起,麵色也有些蒼白憔悴,再不見昔日的靈動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