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姬一時都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眨巴著大大的琉璃眸,眼神晶亮的看著他,看得蕭雲崢心頭都發熱了。
忙輕咳一聲,轉開話題,道:“夭夭覺得眼下該如何?”
南姬想了想,道:“與其揚湯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眼下加緊調查出根源才是要緊,隻要查到真相,便可大白天下,但安撫民心也是不能少的,可用‘流言’止‘流言’。至於朝堂上……就是陛下的事了!”
蕭雲崢含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長發,眼眸溫柔,點頭道:“我知道該如何做,到時候夭夭可同我一起!”
南姬愣了愣,道:“一起?”
“嗯!我想你,一直站在我身邊!”蕭雲崢堅定的看著她,眼眸中是掩藏不住的熱烈與執著。
因著潮汐宮被封禁,又遇青州旱災,蕭雲崢當真忙得焦頭爛額,好似有些時日未見到她了。
如今她在眼前,如何都看不夠,每一寸眉眼,每一根發絲都想看進眼裏,記在心頭。
蕭雲崢手中把玩著南姬耳畔的一縷碎發,蹙眉道:“夭夭,顏太後她……”
顏太後薨逝後,他始終未同她正麵聊過這個問題,有些隱秘的逃避。
“陛下!”蕭雲崢還未說完,南姬便打斷了他的話,微微含笑道:
“陛下,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所謂‘量小非君子,無度不丈夫’,陛下身為天子,喜怒不形於色,需要包容和隱忍的事自然異於常人,可陛下也是個人,有情緒、會悲傷、會憤怒實屬常事。此事,我出於私心除掉了顏太後,陛下未苛責降罪,我已是心懷感激,陛下就不要再提了!”
蕭雲崢鼻尖一酸,將南姬擁入了懷中,竟是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
這個傻丫頭,說什麼“出於自己的私心”,她分明是為了他才鋌而走險的,否則她那樣一個為了家族謹慎小心,思慮周全的人,又何必行此舉呢?
隻是她心裏明白,他無法真的出手把顏太後如何,可什麼都不做,他心裏又過不去這個坎兒,於是她做了,全了他的心意,也平了他的恩怨。
有時,她太懂事,懂事到讓他心疼!
這一方小小的廚房中,兩人靜靜地依靠相擁,有時,沉默竟勝過千言萬語……
這一夜,蕭雲崢理所當然的“賴在”了潮汐宮沒有走,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想桑彩了,想明日一早便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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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當潮汐宮眾人看到蕭雲崢時,皆有些懵。
陛下怎麼來了?啥時候來的?這潮汐宮不是被封禁了嗎?娘娘不是在受罰嗎?
哦……原來,這就是寵妃!
蕭雲崢如願逗弄了半晌桑彩,抱著軟乎乎的奶娃娃如何都舍不得撒手,南姬好說歹說,他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潮汐宮。
他沒如同昨夜一般“翻牆入戶”,而是大大方方的走了大門。
守了一夜的禁衛軍們看到蕭雲崢時,紛紛有些目瞪口呆,心頭湧上同樣的問題:
陛下怎麼來了?啥時候來的?
他們昨晚不是守了一夜嗎?這守了個寂寞?
沈逸塵淡然的笑著,拱手行禮,道:“給陛下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