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宮依舊被封禁著,可即便禁衛軍嚴防死守,前朝這麼大的動靜,南姬還是免不了知曉了。
這一夜,沈逸塵帶著一隊禁衛軍來替換輪崗。
守門的禁衛軍笑著調侃道:“將軍,您今夜怎地親自來了?”
沈逸塵溫和的笑著,道:“哪有隻讓你們輪崗的道理?今夜,我親自值守,你們回去休息吧!”
“噯,好嘞!將軍辛苦了!”
沈逸塵笑著點點頭,安排好新替換上的禁衛軍,便雙臂環胸抱著他的佩劍,倚靠在潮汐宮的大門口。
圓月當空,沈逸塵垂眸靜立。
夜深了,周遭安靜如斯,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沈逸塵倚靠牆邊,低著頭,恰好能看到自己腰間垂掛的那枚絡子。
這些時日,宮裏宮外鬧哄哄的,他為南姬擔心,怕她聽聞了那些流言會生氣、會害怕,可他又知她心性堅定,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險都可化險為夷。
沈逸塵不禁微微一笑,事發到現在,他好像從未擔心過蕭雲崢會如何做!
不知為何,他如同相信自己一般的相信蕭雲崢,相信他會像他一般保護好南姬。
微闔眼眸,深吸一口氣,他身後便是潮汐宮的大門,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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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身邊的禁衛軍突兀的喊了聲:“什麼人!?”
幾名禁衛軍紛紛抽出了身上的佩劍,警惕的看著周圍,黑漆漆的夜色下,宮闈安靜極了,連風吹過都能聽到聲響。
沈逸塵勾唇一笑,偏頭問道:“怎麼了?”
“將軍,屬下方才看到有一道黑影閃過,仔細一看怎麼又沒了?”
沈逸塵低聲笑了笑,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禁衛軍們撓了撓頭,是他們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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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宮內。
南姬剛沐浴完,走出盥洗室,全身隻著一身裏衣,用手梳理著浸潤的長發,神思飄遠,眉宇間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哀愁。
剛轉過一道門,邁入寢殿,南姬隻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便被緊緊的抱入了懷中。
南姬微微一愣,鼻尖傳來熟悉的沉香味,健碩的胸膛是她熟悉的溫度。
南姬笑了笑,道:“陛下怎麼來了?”
蕭雲崢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融入心間,埋首於她的頸窩中,盡情的吮吸著她的芬芳。
方沐浴完,她的馨香中帶上了一抹潮濕,尤其的好聞,甜膩膩的,如雨後百合,清新自然,沁人心脾。
南姬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腰肢,窩在他懷裏,道:“陛下這幾日很忙吧?災情如何了?城中流民可有妥善安置?沒有發生疫病吧?”
南姬問了這麼多,都是關心前朝的事,蕭雲崢無奈的歎了口氣,哀怨道:“我好想你!”
南姬抿唇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似哄孩子一般。
“你都不問問我如何了?看不見你,我吃不下也睡不著,都瘦了好多!”這哀怨的口氣,當真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南姬被逗樂了,微微離開他的懷抱,揚起小臉兒看向他,好生端詳了一番。
這些時日,他一定很忙很累吧?確實瘦了不少,也許沒休息好,眼眶都微微凹陷了,眼下泛起淡淡的烏青,下巴也尖俏了不少,襯得整個下顎線都格外清晰淩厲。
南姬笑了笑,道:“陛下用晚膳了嗎?如今夜深了,可否想吃點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