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咬著牙忍著,就是不肯撒手,死死抱著蕭雲崢的大腿,喊道:“陛下不可啊!奴才求您了!”
蕭雲崢當真想馬上摘了元寶的腦袋,這個狗奴才!
上官晚音也一樣著急,也同蕭雲崢一樣想進產房去,奈何她擔心自己這身子,進去幫不上忙,萬一發病了反而給大家添亂,竟是急得有些自責。
黎曼坐不住了,“騰”的一下起身,兩步便跨到了產房門口,一把推開蕭雲崢,道:“閃開,我進去!”
說罷,也不管旁人同不同意,推門便進了產房。
產房內為免透風,門窗緊閉,空氣憋悶中混雜著濃鬱的血腥氣,黎曼不適的蹙了蹙眉,連忙跑到南姬身邊,握著她的手,道:“夭夭,姐姐來陪你!你一定要堅持住,孩子馬上就快要出來了!”
南姬使了兩三番力氣,有些力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如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產房,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產婆有些急了,這已過子時了,娘娘十指開得有些慢,產程拉得過長,實在對孩子不好。
醫女在一旁也擰起了眉心,衝柳葉道:“方才那老奴打翻的是一碗提氣助產藥,你去同李院判說,讓他親自再熬一碗,娘娘沒力氣了!”
柳葉忙點頭應下,跑出了產房。
雖不知南姬為何要捆了那位穩婆,也不知那穩婆為何要打翻那碗藥,眼下最穩妥的便是讓李院判再親自熬一碗。
南姬又在產婆的指引下用力,整個小臉兒都憋得通紅一片。
“娘娘,用力啊!娘娘!”
奈何一口氣沒使到底便卸了力道,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整個人已處在迷離的邊緣。
“娘娘,您提住這口氣啊!用力啊娘娘!”
黎曼握緊了南姬的手,急切的喊道:“夭夭,不能睡,不能睡啊!”
“娘娘,萬不可睡啊!”
錦洛忙往南姬的舌下塞了塊參片,希望她提住氣,有時若氣散了,人的精氣神也會跟著散,更遑論什麼力氣了。
柳葉匆忙端著李院判親自熬的提氣助產藥跑回產房,黎曼也不管藥燙不燙了,稍稍吹涼便抬著南姬的脖子給她灌了下去。
“夭夭,你要堅持住啊!萬不可讓姐姐瞧不起你啊!”說著最硬氣的話,可黎曼的聲音中卻帶上了哽咽,淚也漫上了眼眶。
雖知女子生產如過鬼門關,可親眼得見還是免不了心驚又心疼。
南姬虛弱的微眯著眼眸,慘笑道:“姐姐,若我有個什麼,請姐姐幫我將孩子撫養成人!”
她真的好疼好累,生平從未如此無助過,力氣絲絲縷縷的順著流出的血水淌盡了。
黎曼鼻尖一酸,淚便下來了,咬著牙嘴硬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不許你有事,你聽到沒有!你想想陛下啊!他在外麵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若你有個好歹,他要怎麼辦?”
說罷,卻見南姬絲毫精氣神都沒提起來,黎曼都想咬自己舌頭了,這時候提什麼蕭雲崢嘛!還不是因為他!否則南姬又何必遭這個罪?!
黎曼想了想,忙道:“夭夭,夭夭,你想想你夏家啊!想想你爹娘,還、還有祖母!夭夭,他們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