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塵看夏若依離開,沉出一口氣,轉身抱歉的看著仍捂著臉的文淼淼,愧疚道:“你沒事吧?可打得重了?我叫府醫為你看看吧?”
文淼淼勉強笑了笑,放下了捂著臉的手,搖了搖頭道:“我沒事,給沈將軍添麻煩了!”
她好像……給人造成誤會了呢!
沈逸塵看著文淼淼那明顯腫起來的巴掌印,擰起了眉心,道:“是我的錯,不關小姐的事,小姐這臉得抓緊上藥才好啊!”
文淼淼笑得勉強,簡直比哭都難看,搖了搖頭道:“沒事,我回府上藥便好。”
“那在下送小姐回府去吧!也算在下聊表歉意!”
“不必了!”文淼淼趕忙拒絕道:“真的不必了,將軍不必放在心上,我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說罷,文淼淼拉著碧蓮便小跑著奔向自家的馬車。
沈逸塵還想再說什麼的,奈何小丫頭跑得快,即便他再怎麼抱歉,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目送著馬車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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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碧蓮翻出車上備著的藥膏,為難道:“小姐,沒有對症的外傷藥,隻有一點兒清涼油,小姐用嗎?”
文淼淼垂著眼眸點了點頭,臉上火辣辣的疼,用點兒清涼油也是好的吧!
碧蓮小心的為她上藥,心中卻憋氣,怒道:“小姐為何不打回去呢?!那個忠勇國公府的什麼小姐好生張狂,怎能二話不說便出手打人啊!她哪裏像容歡娘娘的姐姐,簡直天差地別!”
之前在太傅府她們都見過南姬,那樣一個模樣萬裏挑不出一個來,性子又隨和大氣的嬌人兒,哪裏會有這樣一個姐姐呢?
文淼淼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想給沈將軍添麻煩!”說著,鼻音微重,竟有淚落下。
她方回京都沒幾日,對京都城內的諸多世家大族也不甚了解,對朝中眾臣間的關係更是捋不明白,生怕以自己大大咧咧的性子會給祖父添麻煩。
雖然文氏一族如今是風頭無兩,祖父更是官拜太傅乃百官之首,可她依然記得小時候在鄉野間的生活,雖是無憂無慮,可她亦能感覺到家中伯伯們的壯誌未酬,懷才不遇。
幸而表哥一朝榮登大寶,君臨天下,文氏才有機會榮歸故裏,更要謹言慎行。
祖父常說,帝王家先論君臣,再論親疏,帝王永遠有帝王的思慮與考量,若當真踏錯了一步,帝王是不會管血脈親緣的!
文淼淼雖不算聰慧,卻也明白這些,是以她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做不到相助一二,總歸乖乖的不惹事也是好的吧?
碧蓮看著文淼淼滿臉的淚不斷的掉,心疼極了,憤恨道:“小姐雖自小長在鄉野,可家裏長輩都寵著慣著,何曾受過這等委屈啊!更從未挨過打啊!很疼吧?”
不問還好,這一問,文淼淼癟著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珠子如金豆子一般嘩啦啦的掉,委屈道:“疼死了!!嗚嗚嗚……”
碧蓮哭笑不得,手忙腳亂的給文淼淼上清涼油,也不知這玩意兒有沒有用啊?反正先抹一臉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