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崢哭笑不得,這個小饞貓現在提起什麼都能聯想到吃啊!
許久未回家探望親人了,這一提回家竟隻想到了吃?
唉,有什麼辦法,誰讓她現在也懷著個小饞貓呢?
兩人氣氛和諧,庭院中執手聊著家長裏短,倏然便聽潮汐宮門口傳來哭天搶地的聲音,熙熙攘攘的聽不真切。
蕭雲崢不滿地擰起了眉心,偏頭問道:“怎麼回事?!”
誰在潮汐宮門口吵嚷,不知這樣會擾到南姬嗎?
元寶恭敬的湊上前,道:“回稟陛下,是顏貴嬪,許是為了家中之事而來。”
蕭雲崢的眉心擰得更緊了,臉色也冷沉了下來,不滿道:“你去同她說,禍不及出嫁女,她已嫁入皇室,家中的人和事便同她無關了,若不想受牽連就安分一點,朕不會因顏氏而苛待她!若她還拎不清,擾了容歡清淨,朕不會留情麵,冷宮裏有的是位置!”
說罷,便攬著南姬往內殿走去。
南姬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曆朝曆代都有此規定,禍不及出嫁女,平常人家若出了事,也不會牽連已經出嫁的女兒,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便是如此吧!
更何況,這是帝王家,從來都沒有因前朝之事而連累後宮的道理。
頂多,罪臣之女會因家族之過而失了帝王恩寵,或受人白眼,或奴才作踐,或嬪妃磋磨,但這就是後宮,能否憑著一己之力再站起來,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以往,也並非沒有“罪臣之女”使出渾身解數獨得帝王恩寵,繼而為家族平反的,隻是又有幾個女兒家能在族人盡滅後還喜笑顏開的輾轉承恩呢?
這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堅毅心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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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宮門外,顏卿被魏忠攔在了門口,見不著蕭雲崢,便索性跪在了宮道上。
魏忠抄著袖子為難道:“顏貴嬪這又是何必呢?還是好生回宮待著去吧!莫要再讓陛下惱了您啊!”
顏卿淚眼婆娑,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跪在地上猛磕頭,額頭都撞破了還不肯停歇,哭求道:“陛下,嬪妾求您了!求您不要趕盡殺絕啊陛下!嬪妾什麼都沒有了,隻有家人了,陛下,嬪妾求您給嬪妾留點兒念想吧!”
魏忠也擰緊了眉心,都不知該說她什麼了,誅連九族的罪過是誰來求就有用的嗎?
怕死你別犯錯啊!
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沒見北街口的劊子手這幾日都沒停過嗎?據說砍頭的刀都砍鈍了好幾把,直將刀刃砍出了鋸齒牙,三百多條人命啊,哪是一天能砍完的?
那些在法場伺候的衙役們日日用水清洗刑台,都衝不淨源源不斷、彙聚成河的鮮血。
顏卿依舊不依不饒的在潮汐宮門口哭喊,引得來來往往的各宮奴才們側目。
元寶小步出了潮汐宮,冷肅著麵容道:“顏貴嬪,陛下不會見你的,你回去吧!陛下說,顏氏之事不會牽連後宮嬪妃,可你若還拎不清,冷宮裏有的是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