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診著脈的間隙已經啃完了!
黎曼被逗樂了,又衝樓昭要了根羊排。
樓昭連連咋舌,容歡娘娘可真能吃啊!
可腹誹歸腹誹,還是乖乖的將架子上烤得金黃焦酥的羊排撒上滿滿的辣椒,遞給黎曼。
黎曼舉著羊排,囑咐道:“可不許吃撐啊!”
“嗯嗯!”南姬連連點頭,吃得心滿意足。
沈逸塵帶著兩名禁衛軍從小院兒外回來,蕭雲崢抬眸見到,笑著問道:“逸塵,飯吃一半跑哪兒去了?”
沈逸塵笑著應道:“爺,我們白日裏定了些炮仗,這不,晚上才送來,方才去前麵大堂拿了。”
樓昭一拍巴掌,興奮道:“來來來,有點兒響動才算過年嘛!”
即便平日裏都是出生入死,護衛皇都的禁衛軍、鬼影司,可到底也是內心住著一個孩子的年輕兒郎們,聚在一起也會隨著性子玩玩鬧鬧。
哪個兒郎不喜歡放炮仗呢?
眾人將炮仗放到了小院兒門口,蕭雲崢拉著南姬起身,站在廂房門口,離炮仗稍微遠一些。
兒郎們點燃引信便一蹦三尺遠,紛紛大笑著捂上了耳朵。
炸裂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炸得紅屑翻飛,硝煙彌漫,空氣中充斥著年的味道,歡笑聲與炮仗聲交織,勾勒著這一方天地間的溫馨與喜慶。
蕭雲崢抬手捂住南姬的耳朵,似用溫暖的大掌捧著她的小臉兒,在聲聲爆竹聲中,笑著用唇語對她道:“夭夭,新春喜樂!”
南姬仰頭看著他,笑眯了眼,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小腹。
那一年,她初入宸王府,他陪她過了第一個沒有家人在旁的除夕夜,他對她說:“往後每一年,我都陪著你,咱們烤羊肉,吃餛飩,放炮仗,好不好?”
一轉眼,又是一年過去,這一年著實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繼承大統,登基為帝,她年僅十六歲便被冊封容歡皇妃,身份顯赫,尊貴無雙。
好似什麼都沒變,又好似有什麼在悄然改變,而他們也有了第一個孩子。
南姬含笑看向那炸飛的片片紅屑,如冬季裏翻飛的紅梅朵朵。
又是一年爆竹聲聲除舊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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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駕在春城並未待太久,待南姬的新衣製好,樓昭和沈逸塵將一應物資都儲備好,又更換了兩輛像樣兒的馬車,禦駕便準備啟程還朝了。
蕭雲崢一開始便說了不會再走水路,生怕南姬又有個什麼不適,樓昭和沈逸塵也沒意見,陛下如何說他們便如何做。
即便陸路不如水路安全,也不如水路快,可畢竟娘娘才是最重要的。
可令眾人都沒想到的是,這一路北上竟生生走了三個月!
蕭雲崢一路都照顧著南姬的身子,生怕坐馬車久了她會累,每日裏過了辰時才出發,隊伍走得很慢,壓根走不了多遠,剛過申時初,蕭雲崢便嚷嚷著讓樓昭尋下榻的城鎮。
是以如此拖拖拉拉、走走停停,待到禦駕真正抵達京都城時,京都城內早已是春末夏初,滿城春色,而南姬的胎也已七月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