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卑職遵命!”
發落完一幹人等,蕭雲崢再不想多待,攬著南姬便上了樓。
回到廂房內,蕭雲崢臉色依然凝重,眉心擰成了結,如何都解不開。
在樓下時,南姬一直未發聲,陛下在處理朝堂之事,不是她能隨意多話的。
此時回到房中,南姬懂事乖巧的沒鬧騰,隻是看著蕭雲崢那擰成了花的眉心,踮起腳尖,小心翼翼的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輕聲道:“陛下不要生氣了!”
蕭雲崢正在思索著什麼,倏然被一隻溫潤的小手撫摸上眉心,他微微一愣,展開了笑顏,微微彎腰將南姬攬入了懷中,埋首在她的頸間,盡情的聞著獨屬於她的馨香。
隻要有她在身旁,隻要擁她入懷抱,總能讓他在這繁世中尋到一絲心安。
真好!
南姬乖巧的被他抱著,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她明白,這麼大的事怎會說不生氣就不生氣了呢?隻是如今說太多安慰的話亦是無用的,還不如就這樣乖乖的,他願抱就讓他抱一會兒好了。
不知如此相擁了多久,南姬突然輕聲道:“陛下為何沒殺了程將軍?”
蕭雲崢啞聲笑了笑,埋首在她的頸窩裏,聲音都悶悶的,道:“夭夭覺得是為什麼?”
南姬被他抱著,小腦袋不由得仰起,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了轉,輕聲道:“說到底,偷運玄鐵,程將軍不是罪魁禍首,他頂多犯了個治軍不嚴的過錯,但失責是定然的!程將軍在軍中效力一生,追隨他的將士們定然不少,陛下不想過分苛待老將,亦是不想寒了眾將士的心。”
蕭雲崢鬆開南姬,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點頭笑道:“夭夭真聰明!”
“那玄鐵一事怎麼辦呢?線索好似又斷了!”
蕭雲崢意味深長的笑著,道:“沒關係,待咱們回京,相信自會有人冒出來的。”
顏衡已被押解回京了,無論他是生是死,自會有人得到信兒,待禦駕還朝,自有心虛坐不住的人主動冒到禦前來。
南姬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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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蕭雲崢連發兩道加急文書回京。
一封是給黎風堂的,命他調集出一隊新的駐軍人馬,安排協調適合派到墨山來的新任駐軍守將,以最快的速度調換墨山一帶負責開采玄鐵的駐軍。
另一封則是給文太傅的,命他同陸譯、段初年一起,任命新的府衙,替換掉原有的墨山鎮府衙。而原來的墨山鎮府衙,則同程啟山一道,流放三千裏。
安排好一應事宜,蕭雲崢等一行人便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墨山鎮。
這裏以冶煉為生,空氣屬實不好,南姬還懷著孕,蕭雲崢實在不願多待。
離開墨山鎮的那一日,路過城門,南姬微微撩起車窗簾向外看去,能看到百姓們聚在城門口,向那懸掛著的王副將頭顱扔摔各種爛菜葉子和臭雞蛋,謾罵聲、出氣聲不絕於耳。
南姬隻看了一眼,便淡然的放下了車窗簾。
身為一方父母官,若不能為百姓謀福利,終有一日會有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