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山風卷挾著水汽刮過百裏竹林,帶來沁人心脾的清新。
有鳥兒飛過竹林間,嘰嘰喳喳的鳴叫著,喚醒睡夢中的嬌人兒。
南姬緩緩睜開大大的琉璃眸,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一歪頭便見某個癡漢正一手撐著頭,側躺著看向她,也不知如此盯著她看了多久,隻是那雙多情的眼眸中流淌的情意都快要化作實體湧出眼眶了。
南姬微微一愣,道:“爺這麼早便起了?”
蕭雲崢抬手溫柔的撩起她額角的碎發,啞聲道:“嗯,夭夭睡得可好?”
初初睡醒,他的嗓音帶著慵懶的磁啞,裏衣的領口大開,隱約露出精壯的胸膛,古銅色的肌膚勾勒著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處處都散發著獨屬於男子的魅力。
南姬俏臉一紅,拉起被子蓋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眸,悶聲道:“爺怎麼也不穿好衣服!”
蕭雲崢被她逗樂了,隔著被子擁住她,笑道:“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夭夭都是快做娘親的人了,怎地還如小姑娘一般害羞呀!”
說罷,溫柔的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溫言道:“快起來吧!雨停了,咱們告別老伯,要回城了!”
南姬乖乖點點頭,便起身更衣梳洗。
一行人收拾妥當,便來了前廳,想尋老者,同他道謝告別,可誰知找了一圈都沒瞧見人影。
竹院本就不算大,若高聲喊兩句也是能聽到的。
可樓昭和沈逸塵找了一圈也沒找見人。
南姬狐疑的擰眉道:“會不會是出去砍竹子去了?”
蕭雲崢也有些懷疑的擰起了眉心,思量片刻,道:“咱們留張字條吧!不能再耽擱了。”
沈逸塵點頭,尋了筆來,給老者留了張字條道謝,他們便要告辭了。
小院兒門打開,一行人方走出小院,抬眼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呆立當場。
“啊!!!”
陳寶林一時沒忍住,驚叫出聲,花容失色。
樓昭和沈逸塵忙上前一步,擋住諸位主子,神色冷凝的看著前方。
南姬也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倒抽了一口冷氣。
蕭雲崢擰緊了眉心,第一時間便將南姬的小腦袋護在懷裏,生怕衝撞了她。
眾人皆驚疑的看著不遠處的竹林。
隻見蒼翠的竹林如昨日般靜立高聳,被大雨衝刷了一夜仿若更加青翠碧綠了,仍帶著水滴,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熒光。
而這滿眼碧綠間,看林子的那位老者正懸掛在一棵竹子的頂端,繩索套在脖頸間,已然斷了氣。
樓昭和沈逸塵對視一眼,助跑兩步,連踏竹竿幾步,縱身躍起。
樓昭抽出彎刀,幹脆利落的削斷了老者脖頸上的繩索。
沈逸塵拎著老者的後脖領,便帶著他飛掠下來,將他小心的放在地上。
蕭雲崢麵容冷肅,擰眉看著地上的老者,隻見他麵色青白,早已毫無聲息。
樓昭單膝跪地,細細的探查,隻須臾便得出了結論,衝蕭雲崢回稟道:“大概寅時末死的,死因就是窒息,無其餘外傷,死很久了,沒得救了。”
沈逸塵的眉心也擰了起來,老者定然是被人殺害的,否則自己又如何爬上這麼高的竹子自盡呢?
寅時末,天都快亮了,若老者是被人殺害,怎會一點聲響都沒有呢?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