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姬直勾勾的凝視著顏太後,唇邊勾著一抹冷笑,琉璃眸寒光凜凜,冷冽如刀,看得顏太後心頭直突突。
南姬的言下之意,她聽懂了,就是說:蠢貨,聽明白了嗎?我又不是皇後,不用那麼大度的勸陛下雨露均沾,上官家姑侄二人都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多嘴?
顏太後對上南姬輕蔑的眼神,氣得胸膛起起伏伏,竟是一時都說不出話來,可她的話又讓人挑不出錯處,竟無力反駁!
顏太後憤然扭頭看向蕭雲崢,道:“皇帝便看著容歡如此放肆?不敬哀家這太後之尊嗎?!”
蕭雲崢倚靠在龍椅中,唇角勾笑,連眼皮都沒抬起,懶懶道:“顏太後不是說朕偏寵容歡嗎?既是寵妃,便該有點兒寵妃的樣子!”
寵妃什麼樣?恃寵生嬌,囂張跋扈,懟你都得給我忍著!
一句話堵得顏太後胸口疼。
南姬垂眸不屑的一笑,道:“嬪妾沒有皇後娘娘那般大度能容,也無力左右陛下的決定,顏太後太看得起嬪妾了,嬪妾隻是一個小小宮妃,做不得誰的主,若顏太後有能耐,不如您幫嬪妾做主了?”
上官晚音在一旁聽著,差點沒憋住笑,這小丫頭懟人真是一句不合適的都沒有,卻能讓人氣得肝兒疼。
她趕忙端起酒盞,擋住上翹的唇角,以免被顏太後看到,當真氣出什麼好歹來。
隨著南姬回懟顏太後的話,蕭雲崢、上官太後連帶著上官晚音的臉色都好了起來。
上官太後聽著南姬的話,也有些想笑,不免心中感歎,這便是寵妃的底氣吧!無需顧慮那麼多,更不必如皇後般恪守禮教規矩,想如何便如何,隻因帝王的偏愛。
她輕咳一聲,道:“好了,容歡有句話說的沒錯,後妃的職責便是為皇家開枝散葉,延綿子嗣,也是你們的功績!”
一聽上官太後說話,南姬忙起身,恭敬的衝她行禮道:“是,嬪妾謹遵太後娘娘教誨!”
這一番又氣得顏太後夠嗆,她方才出言教訓南姬,怎麼不見她如此恭敬和順?!
顏太後氣得麵色鐵青,簡直同顏卿一般無二。
上官太後寬和的擺擺手,道:“今日是容歡的好日子,不必拘著禮,多喝幾杯!來!哀家也同你飲一杯,願你日後事事順心!”說著,舉起了自己麵前的酒杯,同南姬遙祝。
眼角瞥了眼顏太後,上官太後唇邊的笑意更深,顏佩柔啊顏佩柔,活了大半輩子從未活明白過!曾經被文汐汐壓得抬不起頭來,如今更被小輩兒看不起,怪隻怪自己為老不尊罷了!
南姬笑著也端起自己的酒杯,遙敬上官太後,一人慈愛,一人恭敬,竟把一旁的顏太後比得啥也不是了。
沒看見嗎?人家敬著堂堂正正的母後皇太後,您這位顏太後多什麼嘴?
南姬淡淡的垂眸落座,同黎曼繼續飲酒作樂,才不管那起子小人氣成何種模樣!
她不是落井下石的人,若顏氏姑侄二人自此便安分守己,別來招惹她,她也不會上趕著惡心人!
奈何有些人便是如此,敬著她是因著她的年歲和身份,可“尊老”尊的是德高望重,規範己身的長輩,而非此等倚老賣老,自以為是之人。
人貴自重,而人敬自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