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崢一手撐著頭,含笑看著南姬為他包紮傷口,輕聲道:“元寶粗手笨腳的,還是勞煩夭夭幫我換藥吧?”
南姬撇撇嘴,白了他一眼,道:“陛下怎地愈發嬌氣了?”
蕭雲崢被逗樂了,眼神瞥向桌案上還未寫完的政令,道:“我胳膊疼,夭夭幫我寫吧?”
南姬微微一愣,這可是國政啊!他就這麼讓她寫?
“這不妥,陛下要是累了,便休息一下再寫吧!”
“不,我胳膊疼!”蕭雲崢厚著臉皮耍無賴。
南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傷的是左胳膊,跟寫字有什麼關係!
“夭夭,你就寫嘛!我念你代筆,這政令關乎天下百姓們的生計,可耽誤不得!早一日下達便早一日執行啊!”
南姬無奈,點頭道:“那好吧!”
說著,便坐到了蕭雲崢的身邊。
龍椅很寬大,坐兩個人綽綽有餘,蕭雲崢依舊一手撐著腦袋,一臉癡相的看著南姬的側顏,徐徐的訴說著政令。
南姬執筆,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
太和殿中寧靜又安逸,香爐中燃著點點沉香,飄散出淡淡的煙霧,熏染著這一室溫馨。
元寶覷了眼蕭雲崢,含笑輕步退出了太和殿。
殿外的九盛春湊過來,低聲道:“老奴算是看明白了,還好之前有你小子提醒啊!這什麼規矩禮教,在容歡娘娘這兒皆不作數了!”
元寶笑著看向遠方,輕聲道:“春公公,陛下開心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等做奴才的,隻要服侍好主子,隻要主子開心,便萬事皆安了,其餘的也輪不到咱們操心!”
陪伴蕭雲崢長大的元寶最清楚,爺小的時候很難,長大了在軍中亦是不易,偽裝自身,長袖善舞,如履薄冰,步步為營,每一步都戴著麵具走得小心又艱難。
他此生做過唯一一件不顧慮後果,隻遵循本心的事,恐怕就是當年求了那道指婚聖旨。
如今爺好不容易開懷幾分,元寶也打從心裏替他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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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南姬都被蕭雲崢以“換藥”為名喊到太和殿伴駕。
她也習慣了,這人借著受傷耍無賴,她有什麼辦法?
平日裏,換了藥,蕭雲崢也不讓南姬離開,就在太和殿陪他批折子。
南姬無聊時便看她的書,畢竟藏書樓的書應有盡有,取之不盡,“讀”之不竭啊!
蕭雲崢也時常同南姬討論一下國事,自然不會是事事詳盡,隻是一些小事兒他習慣聽聽南姬的看法,這小丫頭總能去類旁通,看問題的切入點不同於官員,更奇特些。
當有大臣入殿麵聖時,南姬便退到內室去,不見外臣。
這一日,南姬還未來太和殿,樓昭便先來了。
他剛進門,蕭雲崢便頭也不抬的含笑道:“今日來的早呢!”
聽話音都帶著笑意,樓昭含笑問道:“陛下在等卑職?”
蕭雲崢微微一愣,抬頭便見樓昭正吊兒郎當的歪頭看著他。
他下意識道:“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