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眼的人走後,上官太後才軟下了神色,道:“陛下,好生去寬慰夏娘子,她受委屈了。”
蕭雲崢恭敬行禮道:“母後舟車勞頓,也辛苦了,壽安宮已為母後收拾妥當,請母後回去休息吧!之後的事,兒臣會處理的!”
“好!”上官太後扶著宮女的手款款離開了太和殿。
上官晚音和黎曼也不欲多打擾,畢竟南姬受了傷還病著,精神不濟。
上官晚音和蕭雲崢一路趕回來,也是累得緊,黎曼也看過南姬了,隻要知道她無大礙便好。
兩人進了內室,囑咐了南姬兩句,便相攜而去了。
隨黎曼一道而來的還有錦洛,這幾日,她幾乎日日往瑤華宮跑,和黎曼商議對策。
可商量來商量去,除了等,她們什麼都做不了。
但凡一絲一毫的輕舉妄動,都有可能讓南姬陷入更險的境地。
如今,錦洛看著南姬那一身的傷,不由得紅了眼眶。
本就知這後宮艱險,帝王家從來不是表麵看起來的光鮮亮麗,每個屹立不倒的後宮女子這一路走來都絕非易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當真落到自己的頭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錦洛是看著南姬長大的,眼見著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麼大的罪,她又如何不心疼呢?!
錦洛蹲坐在龍榻旁,看著醫女為南姬上藥,疼得她一張小臉兒都煞白了,冷汗涔涔。
錦洛握緊了南姬的手,淚在眼眶中打轉,哽咽道:“主子,你還好嗎?疼就捏奴婢的手,別忍著。”
南姬擰著眉心,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道:“姑姑,我沒事,真的,這不都挺過來了嗎?”
錦洛心疼的落下淚來,又趕緊抹掉,點點頭,道:“是!奴婢知道主子打小就強韌,這些都不算什麼!”
南姬捏了捏錦洛的手指,道:“讓姑姑擔心了!”
她豈會不知,她在冷宮受罪,外麵關心她的人日子也不好過,同樣的等待,同樣的煎熬,她們也在熬著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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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的喧鬧停歇了,蕭雲崢邁步進了內室,看著滿屋子的人,問道:“怎麼樣?”
禦醫院院判趕忙拱手行禮道:“回稟陛下,娘子的傷無大礙,微臣已開了上好的外傷藥,讓醫女為娘子外用。冷宮條件不好,娘子受了些凍,有些體熱,熱度退下去了,還有些低燒,不打緊,微臣已命人去熬藥了,娘子服用了好生靜養便是!”
院判已說的很含蓄了,其實那荊刑的傷著實不深,幾日便結痂了,也不至於傷到筋骨,但女子本就細皮嫩肉的,這又是後宮的主子,自然金貴些,這等小傷都用不著院判親自出手。
可院判也看得出陛下那臉色,著實是閻羅降世,他可得小心伺候著這位夏娘子,容不得閃失。
此時,醫女從幔帳內出來,行禮道:“陛下,卑職已為夏娘子上過藥了,眼下娘子除了有些低燒以外,已無事了,陛下請安心。”
蕭雲崢擰眉點了點頭,吩咐道:“李院判,夏娘子的傷便交給你了,朕容不得她有一絲閃失!你可了解?”
李院判趕忙行禮恭敬道:“微臣定保夏娘子無虞!”
“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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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崢進了幔帳,見錦洛拿著帕子為南姬輕輕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而南姬則趴在龍榻上,墨發披散了一床,襯得她那張小臉兒尤為的慘白嬌小,可憐得讓人心疼。